“这种对你来说是强迫,让你觉得不自在的事情,你可以不用做,就像以前跟之前的保镖相处时那般,想怎样做就怎样做,那样就可以了。”
这分明是非常善解人意的话,此刻,听在盛知意的耳中却觉得很刺耳。
这句话,仿佛在提醒她,她曾经遭受过的伤害,她脆弱敏感的来源,他都知道的很清楚。
她表面上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,其实,一旦遇到任何一点点的刺激和危险,察觉到不安,都能够能将这份看上去正常的躯壳摧毁,让里面那个脆弱不堪神经兮兮的她暴露出来。
看上去正常的她,其实是个一度长久遭受心理病折磨的可怜鬼。
才见面就早已经洞悉,这让盛知意觉得自己在萧长嬴面前没有秘密。
也对,他是爸爸请来保护自己的,自己的一切他都事先了解过,怎么可能会有秘密呢?
这样想着,烦躁和郁闷被吹来的海风吹走了大半,盛知意闭了闭眼睛,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。
等到睁开眼睛,盛知意努力挤出一丝微笑,她转过脸来,尽可能表现得自然一些。
盛知意去看萧长嬴的眼睛,视线接触的瞬间,她习惯性的弹开,在意识到这样不行,会露怯后,又不得不将视线移了回来。
“没有,没有觉得勉强和为难,”贝齿咬了咬下唇内侧,她继续说:“我确实不太擅长跟陌生人交流和相处,是会在刚认识一个人的时候对这样的相处感到无所适从,感到不自在,但是……”
“……”萧长嬴没吭声,默默地看着盛知意稍显局促和紧张的脸,等待她继续说下去。
忽弱忽强的海风沁润着海水特有的咸腥味道扑面而来,将盛知意精心做过的长发吹乱了一些。
盛知意抬手将一侧垂下来的长发掖到耳后,她说:“我会克服的,这是我自己的问题。”
盛知意的眼神带着明显的躲闪,萧长嬴却从里面看到了真诚。
让一个有过心理创伤的人去改变是非常困难的,萧长嬴想到了接这个任务之前,部长杨先生跟他提到的盛知意。
当时,他们打了越洋电话,对方说某个港岛望族的女儿需要一个长期保镖,之前选定接下这个任务的凯文突然有别的任务无法脱身,所以,问问他是否有兴趣从欧洲回来。
萧长嬴随口问了一句,“对方是谁?”
杨先生说:“盛家,在港岛是兴盛了几代的豪门望族,他们家四代人只生了这一个女孩,非常宝贝,不过,我听说这女孩多年前好像曾经出过事,盛家便一直请保镖跟在身边保护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