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。你的人带的消息应该在路上了,晚一些时候你就知晓了。”他一本正经,以显示话里的可信度。
“他……要封星星为妃?”她脸上浮现出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海宴清有些意外,居然没有着急。
“封不了,群臣反对。来路不明,身份不显。就算是照顾你的宫女,也是正正经经的官宦人家出生、经过宫中嬷嬷调教多年的女子。她……就算是被宠幸了,也不会有名分的。”
“呸!稀罕做那劳什子妃嫔干啥!”安欢颜嫌弃地撇了撇嘴,又烦躁不安起来。
“又不封妃,又不放人,皇兄到底想干嘛!”
“嗯,这可不好说。”海宴清挑了挑眉,假装严肃的眉头里藏着坏笑,“可能陛下需要人分忧吧。毕竟南方水灾,流寇作乱,国库空虚,赈灾受阻,民不聊生……最近我在筹款赈灾,你要不要也捐一点?”
“啊?”安欢颜没想到他的话题转得这么快,但是嘴上还是很快回道:
“我倒是听说了水灾的事了,这样吧,过两天我把我的库房整理好了,你过来拿钱。我那些个古董花瓶字画珠宝首饰,能捐的都捐给你。”
“嗯?你是认真的?捐这么多?”听了这话,他反而局促起来,一时间他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废话。”安欢颜白了他一眼,就自顾自的走了。
只剩海宴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心中有些不是滋味。
如今的安欢颜,和很久以前只会缠着他的那个安欢颜,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。
他回了家,路过侧门,蹲了下来,对着门房的小狗问道:“有没有人,看着是一个人,实际上是两个人?”
可是小狗只朝他吠了吠,然后抬起后腿,对着他开始撒尿。
“嗨呀!”他惊得跳起来,正要开骂,“清儿!”
一声苍老又浑厚的声音传来,他不禁背后一凉。
“爹。”海宴清转身,顿时恢复和他老父亲一样的严肃脸。
“到书房来。”
“是。”
隔壁的卧房内,刚沐浴更衣后的海老太君坐在梳妆镜前,细细端倪着自己头上蹿出的几根白发。
“老太君何须闹这一番,这长公主从前就听说是不好惹的主。”
旁边的老妈子正给她慢悠悠地梳头
“要是跟从前一样野蛮放肆无礼也就罢了,无非就是脑袋空空的草包一个。但你看她如今,能说会道的,虽然还是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,却已经是十分有谋划的了。”
“老太君,这又是怎么说呀?”那老妈子拿着梳子停了下来。
“第一次见面,我故意为难她,她竟不忍气吞声,直接跟我闹翻,这是不打算与我们合府过日子,日后的每日的请安问候也都一并免了,她倒乐得自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