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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树主干上那朵半金半紫的星语花在晨露中轻轻颤动,花瓣边缘的金光与花心的紫斑形成诡异的平衡。俞小晚伸手触碰花瓣,指尖刚触及便感到一股冰热交织的气流钻入双生花胎记——昨夜神树开花时,她分明看见花瓣脉络里流动的是初代双生花的血纹,而此刻那些纹路竟化作细小的锁链,在花萼处绕成十二道绳结。程晏深握着玄铁匕首的手突然收紧,刃身映出地下室方向渗出的紫黑色雾气,那些雾气正顺着地砖缝隙攀爬,在青石板上烙出与婴儿眼底紫痕相同的纹路。
"地下室的血玉戒指在共鸣。"他蹲身刮起砖缝里的紫雾,金属指节瞬间覆上层薄冰,"每道雾气都对应着一枚戒指,现在十二枚同时激活了。"俞星澈的银摇铃突然发出破锣般的噪音,铃身浮现出三姨太日记里被虫蛀的残页影像——那页纸中央用朱砂画着十二枚戒指围成的圆环,圆心处正是神树开花的图案。婴儿在襁褓中突然啼哭,腕间的金色胎记褪去光泽,眼底的紫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,像滴墨汁渗入宣纸上的星语花图腾。
周若璃残影留下的十二盏血灯在育婴房天花板上投下晃动的影子,每盏灯芯都跳动着紫黑色火焰。俞小晚解开婴儿的襁褓,发现他后颈新浮现出与神树花萼相同的十二道绳结胎记,那些绳结正随着地下室传来的锁链声缓缓收紧。"这是渊海之锁的活化形态。"程晏深的机械义眼红光暴涨,瞳孔里闪过神树年轮的扫描图像,"初代双生花被分割时,暗之血脉被封入十二枚戒指,现在它们通过紫痕在孩子体内重组。"
地下室的石门在共鸣中发出牙酸的吱呀声,门缝里渗出的不再是黑血,而是混着冰碴的紫雾。俞小晚抱着孩子跟在程晏深身后,踏下石阶时听见婴儿喉咙里发出非人的低鸣——那声音与神树年轮转动的频率完全一致。第十二级台阶突然下陷,露出藏在砖下的青铜盘,盘面刻着初代双生花被十二道锁链缚住的浮雕,每道锁链都连接着一枚血玉戒指的图案。
"妈妈,摇铃说下面有心跳!"俞星澈的银摇铃掉在青铜盘上,铃身渗出的金液竟在盘面组成新的星图。程晏深的玄铁匕首插入盘心缝隙,刃身与青铜产生共鸣,竟将盘面震出裂纹——裂纹里渗出的不是紫雾,而是带着体温的金液,每滴金液都映着程家历代儿媳的笑脸。俞小晚突然想起三姨太日记里的碎语:"十二戒指锁暗脉,金液融链见真心",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裂纹上,双生花的血液与金液混合,竟让盘面的锁链图案寸寸断裂。
地下室中央的十二具雕花摇篮在共鸣中剧烈震动,摇篮里的血玉戒指同时飞起,在半空组成环形阵列。周若璃的残影突然出现在环心,她的身体由无数紫痕组成,腕间胎记中央的结晶爆发出强光:"光暗之母,你终于帮我集齐了最后一道锁。"十二枚戒指同时射向婴儿,戒指内侧的深渊文在接触皮肤时发出灼烫的刺痛,俞小晚眼睁睁看着那些文字在孩子后颈组成完整的献祭阵。
"住手!"程晏深的数据化身影冲入环阵,金属锁链缠住周若璃的手腕,却在触及紫痕的瞬间被腐蚀成黑灰。俞小晚想起初代双生花虚影的话,猛地将婴儿眼底的紫痕贴向神树开花时落下的金叶——那片叶子此刻正发出温润的光,叶脉里的血纹化作细小的钥匙,插入献祭阵的节点。当金叶与紫痕碰撞,十二枚戒指同时发出悲鸣,戒指表面的深渊文竟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刻着的程家儿媳闺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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