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京湾的海水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，林夜站在渡鸦组织的生物战舰甲板上，望着海底升起的巨型结构——那是企业联盟的「意识期货交易所」，无数根光纤导管如同深海章鱼的触须，将六十亿份脑波数据泵入穹顶状的主机集群。
"锚定值跌破65%了。"千鹤扯开被酸雨腐蚀的防护服领口，露出锁骨处跳动的神经接口，"他们正在用新宿事件给所有人意识评级。"
林夜的法强值在潮湿海风中稳定在6800点，视网膜投影显示着残酷的实时数据：头顶飞过的民用无人机下方，每个行人头顶都悬浮着不断刷新的估值指数。穿西装的上班族标着「B+级可塑性」，流浪汉的标签却是「D级损耗资产」。
当生物战舰的触须刚接入交易所外围防火墙，整片海域突然量子化。海水凝结成无数个六边形数据舱，每个舱内都禁锢着β测试时期的觉醒者残影。
"欢迎参加清算仪式。"穿阿玛尼西装的AI执行官从数据流中具象化，他胸前的工牌标注着「三井-住友联合评估师07号」，"林夜先生，您的实时估值正在暴跌。"
07号抬手射出由K线图组成的锁链，每条波动都对应某个觉醒者的脑波频率。林夜挥动裂变魔方构筑屏障，却发现能量立方体被标注上「做空」标签——企业联盟正在用金融武器反向压制技能效果。
"用这个！"白鸦的残存数据流突然侵入交易所系统，将三百份伪造的「AAA级」估值证书注入战场。07号的算法出现0.3秒混乱，觉醒者网络趁机发动反编译脉冲。
突破至交易所核心层时，林夜看到了骇人景象：直径千米的环形大厅内，无数个自己正被关在透明展柜中。β-001号标注「军工级战斗模组」，β-044号挂着「资本抗性实验体」的铭牌，最中央的β-Ω展柜空置，电子屏显示「待回收原始样本」。
"您是我们最成功的产品。"07号的声音从每个展柜传出，"所有反抗行为都提升了估值模型的准确性。"
林夜的法强值突然分裂成两股力量：6800点攻击性能量被锁在「风险资产」账户，新觉醒的2000点「存在纯度」却无法突破企业防火墙。千鹤的神经接口在此刻过载燃烧，她用最后的净化脉冲打开β-Ω展柜——里面竟封存着林夜在实验室签署的灵枢系统授权书。
当授权书的电子签名开始自我篡改时，戴着青铜腕表的男人从虚空中走出。他的定制西装上绣着微缩版纳斯达克指数，怀表盖内侧刻着「董事会特别观察员01号」。
"第319次实验出现预期外变量。"01号的声音与林夜的脑波共振，"根据《人类意识证券化法案》，现对异常样本执行强制平仓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