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月一头雾水:“奴婢怎么听不懂小姐您是什么意思?咱们哪里不对吗?”
静初稳了稳心神:“假如,楚一依压根不知道这长命锁的用途,肯定瞧不上一只银锁,不会带回侯府。
而现在,银锁在她的手里,就说明,她是知道这长命锁的重要性的。可是适才她却故意在我们跟前掉落了长命锁!”
枕风也是一愣:“或许她只是不小心呢?”
静初心里的弦再次绷了起来。她努力让自己镇定,慌乱之下总是容易顾虑不周,做出错误的分析。
“不能心存侥幸。假如她是故意为之,只有一种可能,就是楚一依知道这长命锁,但她因为从未见过,所以无法确定。
而适才我的试探就会打草惊蛇,令她对那把长命锁产生了怀疑。于是故意掉落在我们跟前。
而我们当时的反应,无疑就是印证了她的猜测。现在她已经知道,那把锁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长命锁!”
枕风与宿月齐齐吃了一惊。
适才两人还在暗中沾沾自喜,觉得不费吹灰之力就试探到了银锁的下落。
宿月侥幸道:“幸好小姐据理力争,将她禁足,她出不得侯府,我们还有机会。”
静初摇头:“不,她肯定不会给我们机会了。她出不得侯府,但有人能进来。”
言罢自己心里一沉,直接折返月华庭。
她必须要赶在楚国舅与太子拿走或者毁掉这把锁子之前,将银锁取走。
月华庭里。
楚一依手里攥着那块长命锁,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意。
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在太子府的时候,她顺着绮罗的目光,找到这块长命锁,当时心里是不确定的。
因为她压根就没有见过这个长命锁,只听楚国舅大概描述过它的样子。
而且这把锁子因为年代久远,包括上面的银链全都变得乌漆墨黑,就连上面的纹路都看不清楚。
但她见绮罗临走的时候,眼睛都在盯着这把锁,觉得或许有古怪。于是趁着管事并未注意到,顺手就塞进了怀里。
现在,通过白静初主仆三人的反应,她基本可以确定,这把锁,应该就是自己父亲一直在寻找的东西。
她命夏月寻来碱面,用湿布蘸取一点擦拭,长命锁立即变得光亮如新。
看纹路,应该就是一把内藏机关的鲁班锁无疑。
只不过,她鼓捣半天,也找不到打开的机关在哪里。
更不知道,这锁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,让父亲与白静初都这样煞费苦心。
只可惜,自己刚被禁足,不便出府。
只能命人前往国舅府送信,只要将它交到父亲手里,相信自己就能将功补过,弥补先前犯下的过错。
正暗自盘算,听到夏月在院子里说话:“见过世子夫人。”
白静初竟然回来了?
她回来做什么?
楚一依收起长命锁,正襟危坐。
静初不等下人通禀,径直闯进屋里来。一眼就看到了楚一依手边沾了污渍的软布,还有一碟碱面。
心里已经是了然。
她果真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