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要,是市场要。”我说,“我们现在拼的不是种得出,而是供得稳、控得准。”
他走后,我在纸上画出一张简单的结构图:生产端靠系统保障品质与周期,运输端用保鲜技术延长窗口,销售端则锁定高端餐饮作为突破口。只要一家酒楼打出名头,其余自然会跟进。
晚饭时,我把这张图摊在桌上。顾柏舟看着,眉头没松开。
“你真打算把主粮往镇上送?”他问,“咱们自己留的口粮才十亩,万一哪一环断了,村里人怎么办?”
“正因为是主粮,才更要打出品牌。”我指着图说,“我们现在有三十亩改良田,系统预判灵泉稻成活率九十二以上。这不是赌,是算出来的产量。而且,我们留了绿肥轮作二十亩,土地不会荒。”
他沉默了一会儿,又问:“可镇上那些人,金贵得很。今天要这个,明天改主意,你跟得上吗?”
“所以我才要他们定标准。”我答,“不是我们追着他们变,是他们先定好,我们再接单。就像裁衣,量好了尺寸才下剪。”
他低头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菜,忽然说:“那你得把路算清楚。山路颠簸,陶罐要是碎了,药剂失效,瓜米一坏,招牌就砸了。”
我点头:“我已经在想运输的事。分批采收,每日早起发车,避开午时高温。路线也要重走一遍,挑最平的道。”
他没再反对,只是把碗放下,起身去灶房添柴。我知道,这是他默许的方式。
夜里,我再次打开系统日志。异常信号监测的首条记录已生成:外部接收强度+0.32%,方向偏东南。我翻出地图,在我们村落东南方约十五里处,是一片废弃的旧屯田区,据说是前朝屯兵所用,后来因水源枯竭被弃。那里荒了近三十年,无人耕种。
我拿起笔,在地图上圈了个点,写上“待探”。信号源是否来自那里?如果是,它又意味着什么?是另一个类似我的人?还是某种被遗忘的农业遗迹?我不敢妄下结论,但有一点很明确——这股信号在增强,而它指向的,或许不只是技术联动,更可能是新的资源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