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刚爬上棚顶,我正将昨夜整理的移栽记录誊抄到竹片上,笔尖顿了顿。柏舟推门进来,肩上还沾着露水,低声说:“苗都安好了,三处洼地清点过,共二十七株,全用软布裹根,埋得深稳。”
我点点头,把最后一行字刻完,吹了吹竹片上的墨灰。“辛苦你了,接下来得有人盯住那片地,不能只靠咱们几个。”
他抹了把脸,“你说怎么干,我听你的。”
“我想把村里的年轻人拉进来。”我起身,从柜中取出几张绘好的图示,“光靠咱们守不住那么多好东西。得教他们看土色、辨湿度、懂作物的脾气。不然再好的苗,也经不起乱踩乱挖。”
柏舟盯着那几张图,皱眉:“可他们……能信这个?”
“不信就让他们亲眼见。”我说。
日头升到半空时,我在育苗棚前支起一块木板,上面用炭笔画着紫芝兰的根系分布与移栽要点。消息传得快,不多时,几个年轻人陆续围了过来。承安也跟着跑来,踮脚往板上看,小声念:“根……要轻……土要湿……”
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,转头对众人说:“今天谁想学,就进棚来。咱们不讲大道理,只动手。”
最先走进来的,是林婶的侄子阿禾,还有赵老根家的二小子石头。他们蹲在苗床边,看我从营养土中取出一株幼苗,用粗布托住根团,缓缓放进新坑。
“不能急,一急根就断。”我一边填土一边说,“这苗比娃还娇,得哄着它活。”
阿禾伸手想碰,又缩回去:“那……每天浇多少水?”
“不是我说浇多少,是它说了算。”我取出一块测湿木片,插进土里,“你看,颜色深了,就少给;干了,才补。它不说话,但土会告诉你。”
石头挠了挠头,“那……我们记不住这么多。”
“不用记。”我从系统调出简易日志模板,刻在竹片上,“每天记三件事:土干不干,叶挺不挺,芽长没长。记下来,我来帮你看出问题。”
人群里有人嘀咕:“女人教种地,能有啥真本事?”
我没抬头,只从箱中取出两株稻苗,一株普通,一株灵泉培育,摆在众人面前。
“你们看哪株根多?哪株叶亮?哪株土松软透气?”
没人说话。
我把两株苗的根系摊开,对比分明。灵泉稻的根密如网,普通稻却稀疏发黄。
“这本事,是地里长出来的,不是嘴上说出来的。”我直起身,“谁想学,留下;谁不信,也请便。但等哪天你家田里也长出这样的苗,别问我为啥不早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