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。”我说。
我们沿原路返回,速度比来时快了一倍。刚走出荆棘口,手腕上的系统突然震动。
第一枚中继传感桩报警。
地下震动强度提升17%,接近预设阈值。平板弹出红色提示:【检测到群体性生物活动迹象,建议终止当前任务】。
柏舟立刻停下:“还走吗?”
我调出过去四十八小时的数据流,逐帧比对。震动波形并非杂乱无章,而是呈现规律性起伏,每十二个时辰达到一次峰值。我将数据与月相潮汐表叠加,发现两者存在弱相关性——峰值出现在月升前后两时辰内。
“是节律,不是突变。”我说,“它在按自己的周期活动,我们没惊动它。”
阿禾看着我: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“加速撤离,但要把数据带回去。”
我们一路疾行,回到田屋时已是申时初。我把陶罐放进检测槽,启动高级分析模块。系统运行一炷香后,弹出报告:【检测到高活性发光孢子,代谢速率与地脉波动同步,初步判定为“类灵壤活性源”。共生风险等级:中等,建议持续观察】。
柏舟站在桌边,盯着那罐子:“这东西要是能控制,是不是就能种出更强的作物?”
“前提是弄清它的规律。”我打开平板,标记“震动-孢子活性”关联曲线,“地下通道不是死的,它连着什么。而且……”我放大水文图层,“村东那口古井,井水含铁量偏高,常年不枯。我让阿禾查过,附近几口井的水位变化,和北沟的地脉波动几乎同步。”
阿禾翻着记录本:“会不会是古时候的引水工程?把地脉里的活水引上来,供特殊作物生长?”
“有可能。”我说,“‘天工圃’的传说不是空穴来风。”
柏舟皱眉:“可那地现在有毒,牛进去都会倒。”
“毒是表象。”我指着报告中的代谢周期,“它只在特定时段释放活性物质,其他时间是休眠的。只要避开高峰期,就能安全作业。”
我新建一份子档案,命名为“地脉节律观测”,将其与三枚传感桩联动,设定每日自动抓取数据。又在任务栏下更新“新增调查”进度:一级监控稳定运行,二级勘察完成首探,三级试种条件暂未满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