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着时间,房羽她们这几日就该回来了吧?”
“她们的医道其实已经不弱了,比起诸夏间九成以上的医者都要强。”
“一身实力,也都入化神了。”
“又历练了这些岁月,行走江湖的心得也有了。”
“弟子!”
“还是蛮不错的。”
“记得以前你曾问我,何时会收弟子。”
“于那件事,先前我诸事缠身,并未多想,也没有收徒的心思,如今看着意儿的日日精进,还是蛮有趣的。”
缓步至窗前,双手背负身后,散乱的墨染之发随外卷清风而动,乡野之地,自有清静。
辞别始皇帝陛下,诸事不加身,一切多自在。
多轻松了一些。
和蓉儿一处,亦是如此。
同咸阳的繁华盛况相比,此地多静谧安然了一些,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日复一日,看似没有什么变化。
他们却鲜少烦恼。
咸阳之地,气象万千。
那里的人多忙碌,人来人往,多为嘈杂,日复一日,看似有变化,同样也没有什么大变化。
是否有大烦恼?
难料!
全在一心。
这里是一处山水俱佳之地,空谷幽清,飞鸟脆鸣,行走其中,都能有觉天地合一、澄神契真之意。
自己喜欢宁静的感觉。
这里......已经停留快一个月了。
房羽她们快回来了。
医道上,房羽她们不缺什么,所差就是历练,就是一展所学,将道理化作真正的医道。
时日长了,见的病症多了,诊治的多了,医道也就大成了,蓉儿教给她们的道理就可融会贯通。
依从蓉儿所言,她们三人分散前往郡县各处,一路行医问诊,若遇到难题,可以及时返回。
若无难题,每隔一个月相聚一次,探讨病症,解析病情,汇总所学,各自精进。
很好的教导之法。
以房羽她们现在的医道,郡县之内,可以为难她们的病症不多,纵然有,一时也不太会束手无策。
这么长时间以来,也就两次而已。
弟子!
传承!
长远!
蓉儿的弟子不少,除了房羽她们这些亲传弟子之外,还有一些记名弟子,还有一些有所教导,却没有名分的弟子。
兰陵之地、南昌之地都有。
咸阳也有。
这些年来,各自行走,诸夏另外一些地方估计也有。
所学有所传,那些弟子将来也会有弟子,可以将蓉儿的医道长长远远传承下去。
诸子百家!
亦是如此。
鬼谷,也在其中。
也许,将来自己也要收弟子的。
若说很强烈的心思,好像也无。
若说没有那般心思,也无。
“怎么?”
“想要找寻一二好苗子收为弟子了?”
“诸夏间的好苗子可以很多很多的,你这个帝国剑圣大人若是开口,保管有成千上万的好苗子前来,任你挑选!”
“1
一观立于窗前的人儿,端木蓉凝视之。
云白清素的长衫着身,没有繁琐的各式纹理点缀,衣角随风阙动,静静站在那里,整个人就仿佛化作一团云气。
映衬窗外的微风凉意,云气都要翩然离去一般。
又仿佛化作一颗大树,明明都要随风飘走了,却又牢牢的立于原地,岿然不动。
明月大江,清风拂面。
他!
抛开世俗的一些杂务之后,一身的气韵都徐徐变化之。
现在的他,很好。
不需要为世俗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操心琢磨,什么权势名利,都是虚妄的。
至尊至贵如嬴政那般,难道就不会老了?不会病了?不会死了?
嬴政的日子,还不一定有此间一位农夫的日子轻松,一日间安歇的时间,还不如一位农夫长。
万事万物,都有其定数!
不因嬴政此刻辛劳,秦国就会传承千百代。
一百年,一千年之后,诸夏如旧,大地如旧,秦国却不一定还在,那就是天道!
盖聂。
亦是一样。
从鬼谷下山多年,为秦国办事多年,所得不少,权势地位都有,又有何用?
诸夏纷争,本就人之争锋而来。
人如旧,世事难变。
不再理会那些事,安安静静的作息、吃茶、用饭、修行......,一等一的上佳之事。
道家!
天人二宗。
它们的道理却有独到之处。
自己早早明白的事情,盖聂现在才洞悉也不晚。
也许,他早早也明白。
“JL.......“
“弟子,不知我将来会有一位什么样的弟子。
“房羽她们,都是战乱的孤儿,汇聚在兰陵城,被你收入琴韵医馆,方有后来的事情。”
“沫萝也是一样。”
“意儿,也是一样。”
“郡侯的弟子河上,则是对侯所创的一法展现别样天赋,因而被侯看中,收为门下。”
“晓梦子的弟子许莫负,则是当年始皇帝陛下东巡之时,遇到的一个有趣婴儿,天生灵觉强大,亲和于道,为晓梦子看中!”
“多随心随意,多顺从天道。”
“弟子!”
“我所擅长的是剑道,将来的弟子在剑道上应会天资聪颖!”
蓉儿又开始小性子了。
对于自己的弟子将来是谁?是什么模样?资质如何?盖聂还是很好奇的。
“等房羽她们出师了,我与你在诸夏好好走一走,说不定就能碰到一二好苗子。”
“期时,你这个剑圣大人就有传人了。”
“如果,在诸夏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,不如......传给咱们将来的孩子如何?”
“待房羽她们出师,我可是准备要孩子的。”
“到时候多生几个,总归有像你的,有像你根骨的,那时,传给他们也是一样。”
“怎么样?”
轻轻靠在这位帝国剑圣大人的肩头,端木蓉轻柔的说着那般事,弟子之事,不为着急。
身入玄关,时间足够。
诸夏间的孩子,每一岁都有好多,除非运气真的不好,不然,总会有所得的。
倘若运气真的不好,也有兜底的法子。
轻抚平坦的小肚腩,端木蓉嘴角轻扬,生孩子......于自己还真是一件不小的事。
不只是为留下子嗣。
留下自己和盖聂的血脉子嗣。
还是为医道之故,身为医者,病人中的女子不少,于一些怀有身孕的妇人,许多事情,自己都不太了解。
对于婴孩的许多事情,也非十分清楚。
若不能亲身体验之,那方面的医道难以进益。
而诸夏间,怀孕的妇人,刚出生的婴孩......多危险。
根据一路上打听来的消息判断,十个新生的孩子中,能够有五个安然的长到五岁,就已经很难得了。
极其难得!
十个妇人中,总有两三个、三四个因诞下孩子导致莫大的性命危险之事!
以前没有时间,接下来......要好好解决那些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