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磊和李晚意同时转头。只见阿蛮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,却因透支过度而踉跄不稳。她星眸黯淡,原本灵动的右眼此刻布满了血丝,眼白甚至隐隐透出青玉色的光晕,七窍残留的血迹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格外刺目。她的左眼虽然勉强睁开,但眼神也有些涣散。
“阿蛮!” 史磊身影一闪,瞬间出现在她身边,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。一股精纯、带着昆仑厚重与烛龙炽烈气息的温和能量,透过星甲传递过去。
“咳…没事…就是…有点…眼花…” 阿蛮靠在史磊坚实的臂膀上,虚弱地扯了扯嘴角,试图露出一个笑容,却牵动了伤势,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,点点青玉色的血沫溢出唇角。她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史磊脸上,又看向那扇流淌着星辉的门扉,“门…成了?那边…就是…你说的…星尘界?”
“成了。” 史磊的声音带着肯定,眼神中充满感激,“多亏了你最后那一击,焚断了终焉棱镜的运转节点,才给了我击碎它的机会。没有你,这扇门开不了。”
阿蛮轻轻摇头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星门彼端那壮丽的星海景象吸引,喃喃道:“好大…好多…星星…还有…活的…大东西?感觉…好吵…” 她的星眸虽然受损,但那份对能量和生命气息的敏锐感知并未完全消失,星尘界驳杂浩瀚的能量场和无数神兽的生命波动,即使隔着星门,也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冲击。
“是的,那里有星空巨舰,也有山海神兽。” 史磊点头,扶着她慢慢坐下,“你先调息,恢复力量。门已稳固,但穿越需要状态。”
他抬头,目光扫过山巅。古尘宗主盘膝坐在不远处一块相对完好的岩石上,气息微弱,灰袍被鲜血浸透了大半,但枯槁的脸上却带着一种释然和平静,正闭目调息,引动昆仑地脉的残余灵气修复己身。史磊能感觉到,这位守护者燃烧了太多本源,伤势极重,短时间内难以恢复。
神凰守护在史清漪身边,暗金翎羽低垂,气息也有些萎靡,显然对抗终焉棱镜的精神污染消耗巨大。史清漪依旧昏迷,但呼吸平稳,体内似乎有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在缓缓复苏,与神凰的气息隐隐呼应。
破碎的山巅一片狼藉,熔岩冷却后的焦黑大地遍布裂痕,散落着终焉棱镜崩碎后燃烧着暗星赤焰的法则碎片,正缓缓湮灭。空气中残留着狂暴的能量乱流和归墟的冰冷恶意,但都被那扇青金星门散发的稳固空间波动牢牢压制在门扉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