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扶光上前一步,指尖虚抚过旗帜上的星辰,忽然挺直脊背,右手抬起,行了一个利落的军礼,洛闻渊凝视她绷紧的侧脸,学着她的姿势郑重敬礼。
雪落无声。
她闭目轻语,:“我盛扶光,华夏儿女,今日与洛闻渊结为夫妻,从此生死不离,他这一世,都是我的夫君。”
喉间哽着化不开的铁锈味,盛扶光强忍着咽下,她身形有些不稳,踉跄着要倒下。
洛闻渊箭步上前,红衣在雪地上铺开一片血色,他揽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,两人便这般跌坐在皑皑白雪中。
盛扶光托着腮望向天际,细雪落在她睫毛上,“子瑜...咱们这样,就算是礼成了...”
洛闻渊指尖轻点她额头,触到一片冰凉:“胡说,还没拜天地。”
盛扶光忽然笑起来,“上次…不是已经拜过了吗。”
她握着他的双手,在他掌心画圈,又笑出声,“你掀开盖头时的那个表情,我能记一辈子……”
洛闻渊反手握住她作乱的指尖,喉间溢出一声低笑:“你可知我当时…其实欢喜得很。”
那日红烛高照,他本已心如死灰,想着无所谓了,娶谁都无甚分别。
可当盖头掀起,映入眼帘的竟是盛扶光含笑的眉眼,那一刻的震惊与狂喜,至今想起仍让他心尖发颤。
他摩挲着她冰凉的指尖,声音沙哑,“我原以为,你走了就再不会回来,以为这辈子...就这样了。”
盛扶光忽然凑近,鼻尖几乎贴上他的:“那现在呢?”
洛闻渊望进她澄澈的眼底,那里映着漫天飞雪和他通红的眼眶,“现在,我觉得老天待我不薄。”
哪怕只有须臾光阴,能得她相伴,已是三生有幸。
一滴冰凉的泪滴在盛扶光额头,她用力眨了眨眼睛,忽然孩子气地说道,“子瑜,我想玩游戏。”
洛闻渊手臂收紧,将她往怀里带了带,大氅裹住她单薄的身子:“想玩什么?”
“上次,我们在院子里玩的那个,我问一句,你答一句。”
洛闻渊低头望去,只见她苍白的面颊泛着异样的潮红,眸中水光潋滟,像是将熄的烛火最后的跃动。
他喉结剧烈滚动,半晌才哑声道:“...好。”
盛扶光指尖玩着一缕头发,她歪着头:“你第一次见我,是什么感觉?”
“像只小狐狸。”他指尖抚过她眼尾,“明明满肚子算计,偏生让人讨厌不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