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波攻击来得更猛,六只异兽从三个方向包抄,关节处的利刃在雨中泛着冷光。龙野正要发动时间回溯,却听见怀表传来“咔嗒”一声轻响——齿轮储备只剩最后两根了。他咬牙改变策略,火纹在指尖凝聚成离卦的符号,借图腾柱的星位轨迹算出异兽的移动路径,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火刃刺入每只异兽的齿轮核心。
地面突然剧烈震动,代表午马的图腾柱顶端传来脆响。龙野抬头望去,只见代表离火的午位星图彻底崩裂,青铜柱身上浮现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,裂痕中涌出的不是金属碎屑,而是带着体温的红色光雾——那是烛龙残魂的气息。
“抓住我!”他大喊着拉住苏乐乐的手,却在触碰到她掌心的瞬间怔住。少女的手掌此刻完全被青鳞覆盖,指尖长出半寸长的利爪,却在碰到他手腕时本能地蜷起,像怕划伤他般。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龙野喉间发紧,童年分糖时的场景突然在脑海中闪过:苏乐乐总是把三块栗子糖中最大的那块塞给他,自己舔着糖纸笑出小虎牙。
黑雾中传来低沉的嘶吼,最中央的饕餮图腾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龙野看见星位图上代表子鼠的星点正在疯狂闪烁,而对应的异兽正从黑雾中走出——那是只半人半鼠的怪物,腹部裂开的巨口里布满齿轮状的利齿,每颗利齿上都沾着凝固的血迹。
“苏乐乐,闭上眼睛!”龙野在发动回溯前的瞬间大喊。最后的两根齿轮在脑海中崩碎,时间流速骤然减缓。他看见怪物巨口里的齿轮正对准苏乐乐的方向,而少女的瞳孔里,竖线状的蛇瞳正不受控制地扩大。在时间回溯的十秒里,他必须同时完成三件事:修复图腾柱的星位、摧毁怪物的核心、确认苏乐乐腕间青鳞的真正来源。
当时间重新流动时,龙野跪倒在地,怀表链从指间滑落,表盘内侧的裂痕已经蔓延到边缘。苏乐乐颤抖着蹲下身,青鳞覆盖的手掌悬在他上方,迟迟不敢触碰。远处的图腾柱星位虽然暂时归位,但午位的裂痕像道狰狞的伤疤,永远留在了青铜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