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依言上前,在太后右手边的锦墩落座。
这位置紧邻凤驾,尊贵异常,立时引来无数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。
斜对面的柔嘉郡主,脸色瞬间阴沉,看向苏晚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。
“晚丫头,你在秋狩时表现极佳,巾帼不让须眉啊。”太后握住苏晚的手,语气亲昵。
苏晚垂眸,姿态谦逊:“太后娘娘谬赞,臣女不过是尽了本分,侥幸罢了。”
太后满意地点头:“瞧瞧,还是这般知礼懂事,难怪哀家如此疼你。”
这话更是火上浇油,柔嘉郡主愤愤地捏紧了手中的锦帕。
“皇祖母!”柔嘉郡主猛地站起身,声音尖利,怒道,“您怎么能这么说?
秋狩时,苏晚何止是表现‘极佳’?我看她是手段了得,连宸王表哥都被她迷得团团转,当众赠予虎皮呢!”
“放肆!”太后脸色一沉,凤目含威,“宫宴之上,岂容你这般口无遮拦,胡言乱语!”
柔嘉郡主被太后的气势所慑,咬着下唇,狠狠瞪了苏晚一眼,这才不甘不愿地跺脚坐下。
苏晚端坐不动,唇角甚至还噙着一抹浅笑。
“奏乐!开宴!”皇帝适时开口,打破了僵局。
悠扬的丝竹声再次响起,身姿曼妙的舞姬旋入场中,彩袖翻飞。
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,觥筹交错间,气氛重新热络起来。
苏晚端坐高台,慢条斯理地用银签挑着盘中的蜜饯,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,将各方神色尽收眼底。
“安宁县主,些时日未见,风采更胜往昔。”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身侧响起。
苏晚侧头,誉王慕容凯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旁,眼中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。
“见过誉王殿下。”苏晚起身,略略欠身。
“县主不必多礼。”慕容凯伸手虚扶,指尖却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腕,
“秋狩一别,县主之名已传遍京城,人人皆赞县主才貌双全。”
苏晚不动声色地收回手,后退了半步,拉开距离:“誉王殿下谬赞。臣女蒲柳之姿,不过一介凡女,愧不敢当。”
慕容凯语气更加温和:“县主何必过谦?本王听闻,县主不仅貌美,更精通岐黄之术,平日里最爱研读医书,不知可有此事?”
苏晚心头微凛,面上却波澜不惊。
慕容凯对她的打探,倒是从未松懈。
“殿下消息灵通。臣女确对医道略有涉猎,只是学艺不精,难登大雅之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