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晴苑的书房内，烛火摇曳，映照着苏晚清冷的面容。
她手中拿着的，正是丽嫔的心腹嬷嬷，冒着风险送出来的最新“情报”。
信纸上，字迹潦草而慌乱，详细记录了慕容凯近日，
与几位前朝旧臣的秘密会面时间、地点，甚至还有一些只言片语的谈话内容。
旁边还附着一张小像，画的是一个陌生男子的侧脸，标注着此人近日频繁出入誉王府，行踪诡秘。
苏晚仔细看着，将这些信息与宸王府暗线传来的情报一一比对。
大部分都能对上。
看来，丽嫔为了活命，也为了那虚无缥缈的“恢复容貌”的希望，确实是下了功夫。
只是……苏晚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，眼底划过一丝冷意。
光凭这些，还不足以将慕容凯彻底钉死。
还需要……更直接，更致命的证据。
而且，丽嫔的精神状态，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。
“看到鬼影……胡言乱语……脾气暴躁……”
苏晚低声重复着嬷嬷的话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很好。
“金蚕蛊”的反噬，加上她后来“安神方”里的料，效果显着。
一个精神濒临崩溃的棋子，才最容易被掌控，也最容易……在关键时刻，失控。
是时候，再去“探望”一下这位“可怜”的娘娘了。
不仅要安抚她，给她新的“希望”，更要……在她心中，种下更深的“心锚”。
翌日，苏晚再次以“复诊”的名义，踏入了瑶华宫。
厢房内，丽嫔蜷缩在床榻上，听到动静，猛地抬起头，眼中充满了惊恐和……病态的依赖。
“郡主……郡主你来了……”她的声音干涩沙哑。
苏晚在她床边坐下，目光落在她那张虽然恢复了光滑，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。
“娘娘的气色，似乎……又差了些。”苏晚故作关切地皱起眉。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丽嫔抓住苏晚的手，
“郡主！本宫……本宫最近总是看到……看到不干净的东西……心里慌得很，
你给的安神药，好像……好像不管用了……”
“哦？”苏晚抽出手，故作惊讶，“竟有此事？让臣女再为娘娘诊诊脉。”
她再次搭上丽嫔的手腕，凝神片刻，随即脸色变得凝重起来。
“娘娘……您这脉象……比上次更加虚浮紊乱了！”
苏晚沉重道，“看来……那邪祟反噬之力，比臣女预想的还要厉害！光靠药物压制，怕是……治标不治本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