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城赵酩兵临城下，宫中青姒虎视眈眈，暗处蛛网潜伏涌动……还有这牵机引……”
萧翊珩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回响，他抬起眼，看向窗外渐渐泛出鱼肚白的天空，那抹微光非但没有带来暖意，反而映照着他眼中无尽的冰冷与肃杀。
“妧妧，”他将姜凝妧紧紧拥入怀中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，“要变天了。”
姜凝妧将脸埋在他带着夜露微凉的胸膛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，心中的恐惧奇迹般地平息下来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。
她闷闷地问：“那个青姒……他刚才在昭阳宫，跟你说了些什么？还有那个袭击我的黑衣人……”
萧翊珩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，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：“青姒？不过是一些无聊的痴言妄语和试探，想激怒我罢了，被我挡了回去。至于那个黑衣人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紫眸中寒光一闪，“他的武功路数，我也看不出具体门派，诡谲阴狠，像是专门培养的死士或者杀手。不过……”
他低头看着姜凝妧的眼睛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说他身后的人影让你感觉熟悉？妧妧，仔细想想，那种熟悉感……像谁？”
姜凝妧在他怀中抬起头，努力回忆着药阁那惊鸿一瞥的黑暗轮廓。那身衣服的样式……那种站立的姿态……还有…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、令人心悸的阴冷感……
“像……”姜凝妧的眉头紧紧蹙起，一个模糊而惊悚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型，却因太过骇人而让她不敢确认。她看向萧翊珩，眼中充满了困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惧。
萧翊珩没有催促，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紫眸静静地看着她，等待着她自己拨开迷雾。昭阳宫内外，一片死寂，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窗外越来越清晰的……山雨欲来的风声。黎明将至，黑暗却仿佛更加浓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