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细雨绵绵。城郊那座不起眼的宅院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寂。姜凝妧(脸上带着病容般的苍白妆容)由念霓搀扶着,踉跄地走到院门前,念霓带着哭腔,声音在寂静的雨夜中显得格外清晰:“小姐!小姐你怎么了?你醒醒啊!别吓奴婢啊!”她一边喊,一边用力拍打着院门。
“吱呀”一声,门开了一条缝。一个面容温婉、带着些许警惕和忧虑的女子(张氏)探出头来。她看到门外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(念霓)正抱着一个晕倒的、脸色苍白但难掩清秀的小姐(姜凝妧),两人浑身湿透,狼狈不堪。
“这位姑娘,这是怎么了?”张氏的声音带着天然的温和与关切。
念霓立刻跪倒在泥水里,泣不成声:“夫人!求您行行好!救救我家小姐吧!我们……我们是从南边来寻亲的,路上遭了匪,盘缠尽失,小姐又淋了雨病倒了……实在走不动了……”她磕着头,情真意切。
张氏看着昏迷不醒的姜凝妧,又看看跪在泥泞中的念霓,心一软,连忙打开门:“快!快进来!这雨大的!快把小姐扶进来!”
念霓千恩万谢,连忙和闻声出来的张氏一起,将“昏迷”的姜凝妧扶进了温暖的堂屋。
“娘?怎么了?”一个约莫四五岁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(戴斯)揉着眼睛从里屋跑出来,好奇地看着地上湿漉漉的陌生人。
张氏连忙道:“斯儿乖,没事。这两位是过路的客人,小姐病了。你快回去读书,你爹今日不会来的。”她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戴斯嘟着嘴:“我不找爹。娘,她们是谁啊?”他好奇地打量着念霓和地上的姜妧。
“听话,斯儿,进去读书。”张氏语气稍重了些。
戴斯有些不情愿,但还是“哦”了一声,转身往里走,边走边小声嘀咕:“我都五岁了,开蒙先生都夸我聪明呢,还要考秀才呢……”
念霓适时地擦了擦眼泪,感激道:“多谢夫人!小公子真懂事,这么小就准备考学了?”
张氏一边给姜妧擦拭脸上的雨水,一边叹道:“是啊,只盼他争气,可千万别学他爹……唉。”她似乎意识到失言,没再说下去。
念霓试探着问:“夫人,您家夫君……今日不回府么?这雨夜路滑的。”
张氏摇摇头,眼神有些黯淡:“他一直都这样,神出鬼没的……这两年尤其如此。斯儿三岁那年,他突然带回来好多金子,问他哪来的,只含糊说是在主子家做事赚的。我也……不敢多问。好歹能让我们娘俩吃穿用度宽裕些了。”她语气里没有欣喜,只有深深的忧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