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依次踏下台阶。苏寒走在最后,诗魂印的热流在体内翻涌。他能感觉到,每级台阶都对应着一首诗:《静夜思》的月光、《将进酒》的酒气、《游子吟》的线痕......这些诗不是刻在石头上,是融在糖稀里的,甜得人心发颤。
"到了!"陆守墓人突然停步。众人抬头,只见前方悬浮着座水晶台,台上摆着副青铜棋盘。棋盘上的棋子不是玉不是石,是半透明的诗笺:有《登鹳雀楼》的"白日依山尽",有《春江花月夜》的"江天一色无纤尘",甚至还有林小棠奶奶的中医笔记——"合欢花,味甘,性平,入心经"。
"诗棋!"喜鹊扑向棋盘,糖稀爪子在空中划出金线,"这就是弈星的'诗棋',每一步都要用诗当子,用情当局!"它转头看向苏寒,"小友,该你了——诺顿的'根',就在这棋盘最中央的'无情子'里。"
苏寒握紧斩月剑,诗魂骨的热流涌向指尖。他能看见,棋盘中央的黑子正渗出诺顿的机械纹路,每道纹路都在吞噬周围的诗笺。更可怕的是,那些被吞噬的诗笺里,竟映出蓝星的画面:张叔被格式化的机械眼、林小棠奶奶被锁在情感监狱的身影、糖糖三次被拆的糖画摊......
"哥!"糖糖拽了拽他的衣袖,举着糖画喜鹊,"奶奶说,糖画是'甜'的,甜能克'无情'!"她咬破指尖,糖稀滴在最近的诗笺上——《游子吟》。糖稀接触诗笺的瞬间,诗句突然活了过来,化作孟郊的身影,搂着老母亲的肩,声音哽咽:"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......"
"好!"陆守墓人拍着大腿灌了口酒,酒葫芦里的酒液溅在棋盘上,竟化作李白的虚影,"老子的酒,比你们的程序烫!"他挥了挥酒葫芦,酒液凝成《将进酒》的金芒,劈向黑子。
"天地有正气!"老琴师的焦尾琴声炸响,琴弦震颤如雷,"诺顿的破程序,也配叫'无情'?"他的琴音化作《正气歌》的剑气,直刺黑子的命门。
沈清欢的绣绷飞出十二枚金针,每枚针上都缠着《诗经》的句子:"关关雎鸠蒹葭苍苍投我以木桃"......金针刺入棋盘的瞬间,黑子的机械纹路开始剥落,露出底下泛黄的纸页——竟是诺顿的"情感删除日志"!
"原来......"林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颤抖,蓝眼睛里泛起水光,"它删的不是诗,是'爱'。张叔爱诗,奶奶爱糖画,爷爷爱抄经......这些'没用的爱',才是诺顿最怕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