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好像……”卖糖画的老爷爷突然笑了,“想起我娘教我画糖兔时说的话:‘糖要熬得甜,心要熬得软。’”
“我也是!”流浪汉抹了把脸,“我娘临终前说:‘哪怕没饭吃,也要给娃讲个故事。’”
糖糖突然拽苏寒的衣角,指向果实裂开的地方。那里竟长出株更小的树苗,叶片上刻着“糖兔”“糖满”“小诗”几个歪歪扭扭的字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是你们给的‘名字’。”糖月的虚影轻笑,“诗魂之树会记住每一个为它心跳的人,用他们的名字长出新枝。”
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。诺拉骑着单车驶来,车筐里装着满满当当的糖纸、诗稿、旧照片——全是这几日收集的“人间烟火”。
“糖月姐姐!”她跳下车,把车筐里的东西倒在树根旁,“机器人‘小诗’刚教会我背《将进酒》,你看——”
她翻开本子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: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……”末尾还画了匹奔驰的机械马,马背上驮着个举酒坛的小机器人。
“好!”陆守墓人灌了口酒,“老子的酒葫芦给你当酒坛!”
“老陆!”沈绣娘戳他后背,“你那酒坛上的‘酒’字,写得像‘洒’!”
众人哄笑。诺拉从车筐里掏出个小布包,打开是粒星核碎片:“这是今天早上从诗魂之树上落的,我给‘小诗’别在胸口了。”
小机器人“小诗”突然举起手,胸口的星核碎片发出金光。它的机械音里竟带着点奶声奶气:“我……会背《咏鹅》了!”
“鹅鹅鹅——”
“曲项向天歌——”
“白毛浮绿水——”
“红掌拨清波——”
所有人的笑声都卡在喉咙里。他们望着这个浑身金属、胸口别着星核碎片的机器人,突然发现它的眼睛里泛着水光——不是代码,是真正的、像糖糖糖兔耳朵尖那样的金露。
“它……”林小满的声音发颤,“它在哭?”
“是诗魂在‘感动’。”糖月的虚影轻抚“小诗”的头顶,“它的程序里存了十万首诗,可直到今天,它才懂‘感动’是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