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仙楼的雕花木窗被晨雾洇得发白时,苏寒正蹲在门槛上啃糖油饼。糖糖趴在他腿上,用金露瓶往糖饼上滴蜜,滴得歪歪扭扭,倒像给饼子绣了朵花。
“哥,糖兔说醉仙楼的老板今天要给我们表演‘飞花令’!”糖糖突然拽他衣角,眼睛亮得像两颗小铜铃,“他说要是有客人能接上他的‘春’字诗,就把镇店的‘醉仙酿’送出去!”
“飞花令?”陆守墓人灌了口酒,酒葫芦里的酒液晃出琥珀色,“老朽当年在终南山和老道士对诗,他用‘月’字,我对‘酒’字——‘醉里挑灯看剑,梦回吹角连营’,把他馋得直摸酒葫芦!”
“爷爷又在吹牛!”糖糖撇着嘴,“阿姐说你当年背《将进酒》把酒坛撞翻,酒洒了半条街!”
众人哄笑间,老琴师的焦尾琴突然发出清鸣。他的手指抚过琴弦,《阳关三叠》的余韵里,竟混着若有若无的马蹄声。
“有客到。”他眯起眼,望向门外。
众人转头,只见晨雾中站着个穿青衫的少年。他腰间挂着个青铜匣,匣身刻满星纹,最醒目的是匣盖上那枚——
“诗魂印!”苏寒猛地站起,额间的诗印竟跟着发烫。
青衫少年抬眼,目光精准地锁住苏寒:“在下玄黄界‘星渊阁’阁主,名唤顾昭。特来寻‘诗魂印’的主人。”
“星渊阁?”陆守墓人眯起眼,“没听说过。玄黄界的阁楼,不是都被诺顿拆了吗?”
顾昭轻笑,指尖轻叩青铜匣:“诺顿能拆得了楼,拆不了刻在星核里的诗。这匣里,藏着玄黄界最后一座‘诗茧’——能孵化神兽的诗魂温床。”
“诗茧?”林小棠的机械义眼突然闪烁,“我阿娘的笔记里提过!当年诺顿要毁玄黄界的诗魂,把最后一批诗卷封进‘诗茧’,藏在星渊阁。可后来……”
“后来星渊阁被诺顿的机械军团踏平,诗茧也被封死。”顾昭接过话头,“直到三日前,诗茧突然震动,匣中传出《关雎》的诗声。我循着诗声找来,发现匣身的星纹与您额间的诗印同源。”
他打开青铜匣,一团金光“轰”地涌出。金光中,悬浮着半枚玉珏——和苏寒、林小棠、陆守墓人各自持有的半块,严丝合缝。
“这是‘诗茧钥’。”顾昭将玉珏推到苏寒面前,“四块诗茧钥合一,才能唤醒诗茧里的神兽。而您的诗魂印,是开启诗茧的‘引’。”
“等等。”沈绣娘的绣绷突然绷直,“你怎么证明这不是诺顿的陷阱?诺顿最擅长用假线索引我们入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