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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,救援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。陆守墓人举着镇诗钟在废墟边敲,钟声混着《茉莉花》的旋律,竟引来了山雀停在断枝上。沈绣娘带着几个妇女用苏绣丝线编“平安结”,每编一个就给受灾的孩子别在手腕上:“这叫‘诗结’,能保平安——比诺顿的‘净化程序’管用多了!”
林小棠则支起了临时医棚,用《本草纲目》的草药给擦伤的孩子敷药。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疼得直抽抽,她却咬着牙笑:“姐姐,你涂的药有《关雎》的味道,像春天的水草!”
“小丫头片子倒会夸人。”林小棠嘴上嫌弃,手底下却轻了三分,“忍着啊,敷完药给你贴《咏鹅》创可贴——我新绣的,鹅毛是金线,比糖纸还亮!”
苏寒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诗魂印与天空的星轨产生共鸣。他能听见千里外的蓝星,天管局的警报声终于弱了;能听见玄黄界的星空里,诺顿主脑的机械音里多了丝慌乱;还能听见更遥远的地方,那艘银色外星飞船的引擎声,正朝着玄黄界的方向逼近。
“哥。”林小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她抱着个小药箱,机械义眼闪着暖光,“刚才有个老奶奶说,她的孙子在山那边的小学,校舍塌了……”
苏寒的诗魂印猛地发烫。他抽出锈剑,《将进酒》的诗行在剑身上流动:“走,老陆带镇诗钟引路,沈姑娘用苏绣旗指方向,阿九开无人机探路——糖糖……”
“我把糖纸叠成纸飞机!”糖糖举着金露瓶冲过来,“纸飞机能飞最远,给小朋友带《静夜思》!”
众人刚冲进山林,就听见前方传来孩子的哭声。苏寒的诗魂印突然亮起金光,他顺着光的方向狂奔——在一堆断木下,蜷着个穿红棉袄的小男孩,怀里还抱着本《唐诗三百首》,封皮上沾着泥,却完好无损。
“小宝!”小男孩的奶奶扑过来,哭着抱住他,“爷爷为了护你被埋了,可你……你居然活着!”
小男孩抽抽搭搭地翻开书,指着其中一页:“奶奶,哥哥说过,‘只要诗在,家就在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