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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的醉仙楼飘着酒香时，陆守墓人正举着半块青铜镜，对着阳光眯眼。镜面映出的不是他的老脸，而是幅褪色的古画——画中，年轻的李白倚着酒坛，身边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，眼睛蓝得像林小棠的机械义眼。
“这……这是我？”林小棠不知何时凑过来，盯着镜面倒吸冷气。
“是你。”陆守墓人灌了口酒，酒葫芦里的酒液晃出琥珀色，“三百年前，我在终南山捡到这面镜子。当时镜面裂了，我以为是普通古物，直到今天诗碑醒了，镜子才显影。”他指了指画中丫头腰间的玉佩，“你看这玉佩——和你脖子上那块，纹路一模一样。”
林小棠下意识摸向颈间。那里挂着块半块玉牌，是她在垃圾山捡到的，和苏寒的锈剑纹路吻合。此刻，玉牌突然发烫，和镜中丫头的玉佩发出共鸣，在桌面投下淡金色的影子——竟是幅完整的画像：李白、小丫头、还有个穿青衫的少年，手里握着柄斩月剑。
“那少年……”苏寒的声音发颤。他认出了那柄剑——正是他穿越时的锈剑残片！
“是你。”陆守墓人拍着他肩膀，“三百年前，你是李白的关门弟子，跟着他学诗、练剑。后来诺顿文明入侵，你为护诗魂被斩成重伤，转世到了蓝星。”他指了指镜中画，“这丫头是你当年的书童，叫‘小棠’，和你一起护着《李太白集》逃到玄黄界。”
林小棠的眼泪砸在镜面上。她终于明白，为何自己总对苏寒有种莫名的亲切；为何机械义眼第一次见他时，会闪过不属于人类的幽蓝——那是刻在血脉里的记忆。
“所以……”她吸了吸鼻子，“我才是你的‘书童’，不是‘妹妹’？”
苏寒蹲下来，帮她擦掉眼泪。他的指尖碰到玉牌，诗魂印突然发烫，一段被遗忘的记忆涌入脑海：三百年前的大火里，少年苏寒（原身）把《李太白集》塞进小丫头脑后的布兜，自己举着斩月剑迎向诺顿的机械卫兵。
“原来……”他轻声说，“我一直找的‘家人’，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