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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番外(2 / 2)

有时是在芭蕉丛前,盯着新结的蕉实发呆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腰间一枚褪色的旧香囊——那里面装着几片干枯的海棠花瓣。

更多的时候,是在那株老海棠树下。花开时,他总在树下置一壶酒,却从不饮,只看着落花一片片覆满青石案。

……

某年夏至,书院设宴。

酒过三巡,学子们醉得东倒西歪,唯独林观沧仍坐得笔直。直到有人提起京中近事,说礼部侍郎家的千金及笄,容貌极盛,有“小林观潮”之称。

酒杯“啪”地落地。

众人惊愕望去,却见素来沉稳的山长竟踉跄起身,拂袖而去。

那夜暴雨倾盆。

老仆寻至后院时,林观沧正立于芭蕉丛前,执笔在蕉叶上题诗。墨迹淋漓,笔锋却凌厉如刀——

“当年手种相思木,今作他人合欢床。”

待写到“合欢”二字时,他的手忽然剧烈颤抖,墨汁晕开一大片。

老仆听见一声极低的哽咽。

再抬头时,蕉叶已被撕得粉碎,林观沧背对着他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:“……收拾了吧。”

后来,那株芭蕉莫名枯死了。

林观沧命人移栽了新苗,却再未靠近过那片蕉丛。

学子们依旧敬仰他,说他如松如竹,清正端方。

她是他一生的暗疮与隐疾,永远无法同贰人言。

4.当时年少春衫薄

罗逢客这一生都只做了一个纨绔。

骑马倚斜桥,满楼红袖招。

他对谁都有情,只是记性不好。每次早上醒来就忘了曾经爱过谁。

……

罗逢客三十岁那年,罗家终于忍无可忍,逼他娶妻。

他摔了茶杯,冷笑:“再逼我,我就剃光了头发去做和尚!”

罗老爷气得胡子直抖:“你有那个本事吃苦?怕是连三天都撑不住!”

罗逢客大笑,转身就走。

他当然没去做和尚——因为他确实吃不了那个苦。

他只是又去了青楼,喝得烂醉,搂着新来的花魁亲了又亲,嘴里含糊喊着“潮姐”。

花魁娇笑着问:“潮姐是谁呀?”

罗逢客忽然就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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