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稚坐在化妆镜前,细细描完最后一笔眼线。
镜中的人穿着一袭火红色吊带长裙,裙摆很短,露出线条流畅的大腿;长发微卷,用定型喷雾固定出慵懒的弧度,垂在肩头。若不细看喉结,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。
他对着镜子抛了个媚眼,指尖划过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唇瓣,起身拿起手包,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,摇摇晃晃地走进会所后台。
领班走过来,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,对排成一排的 “姑娘们” 叮嘱道:“今天 1888 号房间来的客人非富即贵,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,一定要认真对待,千万别出什么岔子。”
或许是看到了关稚眼底那抹惯有的轻佻,又或许是了解关稚的行事风格,领班特意走到关稚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你们都机灵点,要把握分寸,千万别得罪了里面的客人,否则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得起的。”
关稚表面乖巧点头,嘴角弯起温顺的弧度,眼底却掠过一丝不屑。
他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,从私人会所到高端 KTV,见过的有钱老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再金贵的客人,到了他这里,还不是被哄得团团转?
所谓的 “后果”,不过是吓唬新人的把戏。
等他将那些大人物把到手,眼前这个领班还不是要对他卑躬屈膝?
一群人鱼贯走进 1888 包房时,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乎要掀翻屋顶。
包房里灯光昏暗,彩色的射灯胡乱扫射,烟雾缭绕中,散落着七八个男男女女,却都自觉地围着角落的沙发,把中间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空了出来 —— 所以谁是主角,一眼就能看出。
中间的位置对坐着两个男人。
一个穿着花衬衫,上面印着抽象的涂鸦图案,袖口随意挽到小臂,露出手腕上的限量款手表,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,浑身透着风流浪子的散漫。
另一个则穿着黑色衬衫,领口系得一丝不苟,连最上面一颗纽扣都扣得严实,坐姿笔挺如松,眉眼冷冽,周身的气场严肃得与这环境格格不入,像一尊误入销金窟的神像。
关稚习惯性地打量着他们的穿着打扮:
花衬衫男人身上的手表是百达翡丽的星空系列,市价七位数起步。
黑衬衫看着低调,却是意大利某顶级手工品牌,连 logo 都吝啬露出,料子垂坠感极佳,剪裁更是贴合身形,把宽肩窄腰的比例衬得恰到好处。
他心里越发笃定,眼前这两位,是真正的大人物,不是那些靠着父辈余荫装腔作势的富二代能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