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等他说完,聂有客的拳头就挥了过来,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侧脸。
剧痛瞬间从颧骨蔓延开,嘴角立刻渗出血丝。修宿踉跄着后退几步,后背重重撞在跑车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车警报器都被震得“啾啾”叫了两声。
他抹了把嘴角,看着指腹上的血迹,眼底也燃起怒火:“靠,你疯了?”
话音未落,他已经挥拳打了回去。
两个大男人很快在空旷的地下车库里扭打起来。
聂有客的招式又狠又准,招招往要害上招呼。修宿虽然常年混迹夜场,身手的底子却也还在。
西装外套被扯掉,领带歪斜,昂贵的衬衫被撕开一道口子,拳头落在对方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聂有客,你他妈到底发什么疯?”修宿被聂有客一记勾拳打得弯了腰,缓过劲来后吼道,“不就是几个男扮女装的陪酒吗?老子给你赔罪行不行?至于这么较真?”
聂有客不说话,只是下手越来越狠,仿佛要把所有的压抑和愤怒都发泄出来。
他的确已经报复了那个男扮女装的变态,查了他的底,送了他进监狱,判了五年,足够那个贱人在里面好好反省。
可就算报了仇又怎么样?
他和林观潮的关系,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自从那天晚上的荒唐事之后,他们只在R大的毕业典礼上见过一次。
他特意换上最得体的西装,借口去看聂离,实则是为了看她。
那天她穿着学士服,站在阳光下,笑容明媚得晃眼。
她和聂离说说笑笑,亲切一如往常,看到他时,甚至还礼貌地喊了声“聂叔叔”。
后来,聂离拉着他们一起拍合照,他站在聂离左边,她站在右边,隔着一个人的距离,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,却又远得像隔着一条银河。
照片里的林观潮笑得温婉,可聂有客清楚地知道,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,他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,自然地跟她讨论工作,甚至连一句多余的关心都觉得僭越。
爱她,曾让他尝到过酸涩的幸福,哪怕只是远远看着,都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。
可如今这份求不得的苦楚和不甘,他能向谁发泄?
地下车库里的打斗渐渐停了下来,两人都喘着粗气,脸上身上都带着伤。
聂有客喘着粗气,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,眼神里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人看不懂——有愤怒,有悔恨,还有深深的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