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急,养好伤再说。”
殷承亦望着她湿漉漉的眼,那汪水光里晃着委屈与强撑的坚韧,心口像被细针轻轻扎了下,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。
他暗自思忖,要是林睿提醒时就果断下车,是不是就能护她免去这些伤痛?
可事到如今,再追悔也无用。
殷承亦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,又缓缓松开,沉默地凝视她泛红的脸颊、隐忍的神态,心疼如藤蔓悄然攀缠:
她独自扛了多少难堪,才会在委屈时仍记得体面还钱?
殷承亦喉间滚动,终是倾身,在她右耳侧轻声开口:“别硬撑,有我在。”
说罢,替她理了理被弄乱的发丝。
指尖触到她发梢的瞬间,心疼愈发清晰
夏如荼乖巧地点点头,努力压下涌到眼眶的热意,喉咙里堵着酸胀的情绪,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回:“谢谢。”
不敢抬眼,怕自己眼里的慌乱与藏不住的依赖,被他瞧得太透。
可藏在发丝阴影里的侧脸,却悄悄漾开柔软,像被春风拂过的冰面。
那些因委屈筑起的防线,在这声“有我在”里,簌簌消融。
殷承亦忍住想把手放在她头上的冲动,颔首扭头出门。
刚踏出病房,林睿拿着手机过来:“殷总,老爷子让你回家一趟。”
“亨源控股的董事长曹垣亲自上门了,说要找您。”
曹垣?
曹晴的哥哥?
殷承亦皱起了眉……
夏如荼住院期间,同事们拿着果篮来看过她,蓝钰也来看过她。
可殷承亦没再出现过。
仿佛那天两人公开于人前的关系,又是一场错觉。
听蓝钰说,张佳佳离开了南城。
这一出荒诞剧,终于也落幕了。
蓝钰在果篮里挑挑拣拣:“听说已经起诉那个渣男了。”
“那就好!”
这么多天,夏如荼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。
那天林睿带着代理律师过来,签了委托书。
夏如荼私下问林睿要多少律师费,他也不肯说,只是摆手让她别担心。
“到今天你还不觉得,殷承亦对你有点特别?”蓝钰随口问到。
那天集团门口发生的事,网上一点也没流出。
所以,没有人知道
夏如荼不得不佩服殷氏的能量。
蓝钰从果篮拿起一个香蕉,剥开递给她,坐在她听力好的那一边,用胳膊肘戳了戳她:
“你说说?”
“说什么。”夏如荼用香蕉堵住了自己的嘴。
啧了一声,蓝钰不太满意她敷衍的态度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