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红雾只是短暂地停滞了一下,那些被击散的触须正在血雾中重组,每一张人脸都比之前更清晰三分,继续逼近。
“该死,这到底是什么邪术!”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彪哥挥动五雷镇煞旗。
“天地玄宗,青木镇煞!”
阴风骤起,青旗上的云纹泛起幽光。
彪哥手腕一抖,旗面迎风展开的刹那,树林都浸在翡翠般的光晕里。
那光似青色拂尘,裹着松脂焚烧的凛冽清香,浪潮般漫过丛密树枝。
“嘶——”
红莲触到青拂尘,立时腾起千百张扭曲鬼面,翻涌间发出热油入水的滋滋声。
金老黑后槽牙咬得生疼,眼见着猩红莲花在青木拂尘冲刷下,越缩越紧,最后凝成拳头大的血珠,悬在半空。
“破!”彪哥暴喝如雷,旗杆重重顿地。
血珠应声炸裂,腥臭汁液溅在岩石上,竟腐蚀出蜂窝状孔洞。
可谁也没注意到,几缕黑气正顺着地缝悄然游走,无声无息地渗入焦尸骨架。
死黄皮子的皮肉经被完全被烧毁,只剩下炭黑的骨架子,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火星,火星一闪一闪的。
那骨头上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痕,仿佛随时都会崩裂破碎。
可它依然像僵尸一样笔直地挺立着。
看见此情此景,两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金老黑盯着那具焦炭般的骨殖,干笑两声:“彪哥,你这手炭烤黄皮子,烤得有点过头了,都糊了。”
“咋的,我还得弄点嫩的,留给你下酒啊!”彪哥瞪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说,“就它这作恶多端的劲儿,不给它烤得外焦里嫩,哪能解气?”
金老黑蹲下身子,拨弄了一下脚下的焦炭,扬起一小片灰尘,呛得自己直咳嗽:“咳咳,彪哥,你说这黄皮子咋就这么死心眼儿,非得跟咱们过不去。这下好了,把自己烤成了这副德行,估计阎王爷见了,都得嫌它味儿大。”
彪哥忍不住笑了:“猪油蒙了心,仗着有点邪术就胡作非为,碰上咱俩,算是它倒了八辈子霉,直接把自己折腾进了烧烤摊。”
就在这时,死黄皮子的骨架突然动了起来,焦黑颅骨咔咔转动,下颌骨一张一合,四条腿骨机械般迈向前,朝着他们一步步逼近,每走一步,地上都会留下一个烧焦的脚印,脚印中还冒出缕缕黑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