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鼓每记重锤,都让行尸身形暴涨三分。
有个少佐刚掏出手枪,整条右臂便连着肩胛骨被扯下,断口处喷溅的血柱绘出妖异的虹。
有个机灵鬼血尸夺过迫击炮,塞进自己肠子当炮弹——轰隆一声,半拉小队的鬼子被崩成了糖葫芦!
鬼子们哪见过这如此恐怖的阵仗,吓得脸色煞白,眼睛瞪得浑圆,嘴里叽里呱啦地乱叫着,屁滚尿流,连滚带爬地拼命想要逃跑。
鞋子跑丢了也顾不上捡,帽子掉了也不敢回头去拾。
“撤!快撤的干活儿!”麻必中佐鞋都跑飞了,钢盔上粘着带血的眼珠子。
可那些行尸紧追不舍,速度快如闪电,脚下扬起滚滚烟尘。
最后老萨满把鼓槌往天上一抛,夜空中炸出个血色萨满面具。
最终,在行尸们勇猛冲锋下,把日本强盗们统统赶出了村子。
当最后一声惨叫湮灭在乱葬岗深处,行尸们突然齐刷刷跪地,虬结的青筋在皮下蛇行游走。
老萨满咬破指尖,将血珠弹向尸群,那些可怖身躯登时齐刷刷倒在地上,不再动弹了。
血雨终于停了,扎龙屯恢复了平静!
可老萨满经过此役,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,那一头原本只是夹杂些许银丝的头发,变得雪白一片,杂乱地披散在肩头,好似一堆毫无生气的枯草。
原本明亮锐利的眸子,此刻变得浑浊不堪,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翳,透着深深的倦怠与无力。
好在那些强盗鬼子丢盔弃甲,狼狈不堪,只留下满地杂乱的武器物资和残肢断臂。
硝烟裹着血腥味在村口盘旋,几柄断刃的柴刀,斜插在泥地里,崩口的斧头下,压着染血的麻布包裹。
老萨满踩着浸透血水的草鞋,将最后半截断指放进裹尸布时,老泪终于砸在发黑的指甲盖上。
在萨满的指挥下,村民们怀着悲痛的心情,埋葬了那些战死的村民。
纸钱混着细雨飘落,在村口只堆住一个巨大的土包,覆着黑黏土的巨冢像头蛰伏的兽,后来当地人唤它作“大黑包”。
女人们把哭哑的婴孩捆在胸前,男人们扛着豁口的铁锅,深一脚,浅一脚,钻进遮天蔽日的红松林。
他们满怀不舍与无奈,离开了世代居住的家乡,藏匿到了安全的地方。
后来小鬼子为了报复,丧心病狂地炸了曾经的大黑包,又在那里修建了碉堡和毒气库。
可抗日胜利后,当地人又把大黑包建起来,专门镇压鬼子的碉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