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豆豆捂着喉咙干呕了两下,哑着嗓子骂道:“放你娘的罗圈屁!老子差点就去阴司报道了!这狗日的抽的什么疯?莫不是让黄皮子给迷了心窍?”
小马猴倒是没搭理他的骂骂咧咧,蹲下身探了探杜岗的鼻息,又扒开眼皮瞧了瞧,见这货只是昏死过去。
可心里却越发犯嘀咕:不对劲,这症状不像是寻常的中邪,倒像是…被什么东西给“借”了身子。
正琢磨着,忽然,床头柜上那个不起眼的紫砂泥壶,“嗡嗡”震颤起来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拼命撞着壶壁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怪响,听得人后脊梁直发毛。
马豆豆脸色“唰”地白了,颤声道:“他娘的…这壶…这壶又要遭殃了吗?!”
那泥壶的嗡鸣声越来越邪性,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鬼爪在挠人的耳膜,震得人脑仁生疼。
屋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似的,沉得让人胸口发闷。
马豆豆这会儿哪还顾得上脖子疼?
他一个“恶狗钻裆”的架势,肥硕的身子愣是蹿得比黄皮子还快,“嗖”地扑到床榻上,把那泥壶死死搂在怀里,活像护崽的老母鸡。
“作孽啊!”他哭丧着脸,手指头都在打颤,“还有完没完了,这死鬼是不是还要把屋子里,所有值钱的玩意儿,都祸害光了,才死心啊!”
小马猴瞧着他那副怂样,差点笑出声——这胖子刚才还被掐得翻白眼,这会儿倒跟个猴儿似的灵巧。
他故意阴阳怪气道:“哟,马掌柜这是练过‘燕子三抄水’啊?要不您再给咱表演个‘鹞子翻身’?”
马豆豆压根没心思斗嘴,后背死死抵着墙角,把那泥壶捂得严严实实。
烛光下,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子都是青的,活像擦了层尸油。
那眼神,就跟怀里抱的不是泥壶,而是他马家的祖宗牌位似的。
“你小子咋想的?还舍命不舍财啊!要是真被鬼上身,轻点你就疾病缠身,重了可就直接丢了小命儿,留着这一屋子玩意儿,有啥用啊!”小马猴用手指着马豆豆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。
他用力把杜岗扶起来,想把他弄到床上躺着。
可昏迷的杜岗,死沉死沉的,他一个人还真拖不动。
“哎哟我的祖宗!你知道什么,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紫砂壶!”马豆豆死死搂着壶,活像抱着命根子,“大师啊,管他有没有鬼呢,千万别再毁东西了,成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