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跟捧祖宗牌位似的,
把那花瓶托起来。
瓶身是玉壶春的器型。
线条流畅,跟大姑娘的腰似的,
青花纹饰更是精细。
缠枝莲纹的笔触,一笔到底,
没有半点接胎痕。
最绝的是那釉面,透着层蛤蜊光,
在阳光下能泛出七彩。
这要是个真货,起码得是,乾隆官窑的“细路货”。
卖家是个精瘦汉子。
见马豆豆眼都直了,立马凑上来,拍胸脯:
“老板好眼力!这玩意儿,在俺家炕头,搁了百十年,祖老太爷那辈儿,就说是个,压堂子的宝贝!”
还掏出手绢,擦了擦,并不存在的眼泪。
“要不是娃儿上学,急用钱,打死俺,也不卖啊!”
马豆豆听得,心里直痒痒,跟猫抓似的。
俩人开始了讨价还价,“拉锯战”。
一个说“包老包到代”,
一个咬死,“最多出个茶水钱”。
价格从八万,一路砍到三万六。
马豆豆一狠心,掏钱包,就要落锤。
节骨眼上,他手指头,突然蹭到瓶底——触感不对!
凑近一瞅,
瓶底圈足处,有道极细的磨砂痕。
分明是,现代电动工具抛光,留下的马脚!
更绝的是,
“大清乾隆年制”的款儿,
笔画末尾,居然带着激光刻字的“焦边”。
这特么是,景德镇,去年出的“高精仿”!
脸色“唰”地就青了,
脑门上的汗珠子,跟黄豆似的往下滚。
卖家却突然变脸,一把拽住他胳膊:
“咋的?价都讲好了,想反悔?”
旁边,立马围上来俩壮汉,
一个晃着手机录像,一个阴阳怪气:
“现在诈骗,可是要判刑的,咱这可有证据!”
好个“局中局”!
马豆豆这才醒过味儿。
人家早设好了仙人跳,
就等他这样的棒槌,往里钻呢!
要是不认栽,
轻则,被讹笔精神损失费,
重则,真给扭送派出所,吃牢饭。
“哥几个,别急,我这就去取钱…”
立马堆出笑脸。
“取什么钱,转账就行!”
“银行卡被限额了,一看就不懂规矩,这买卖,没有转账的。”
没想到,这招真灵!
大汉门立马松手了。
马豆豆脚底抹油就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