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刚没有说是,也没说不是,只是轻声说:“之前,我们几个私下里也说道过从前的事,那时候年轻,什么都不懂,只想着跟了啥样的男人,过啥样的日子。”
“可后来,突然就出事了,钱刚他爹,钱刚和他兄弟,一个不剩,都被逮了起来,我就觉得,天都塌了,这家里没有男人,日子可咋过?”
祝晓敏没想到她突然说起那件事,微微一愣,点头:“所以,你们就把桂花堵了。”
钱刚寡妇笑了一下,摇头:“我们堵她,才不是因为她把那几个男人弄死了,是她实在太欺负人,有事没事打上门去,想拿啥拿啥,我们就想着,虽说她被我们男人欺负了,可她也把他们弄死了,也算是扯平了,我们也打她一顿,让她别再找我们的晦气就成。”
祝晓敏含笑听着,没有再插话,等她说下去。
钱刚寡妇也不用催,又说:“哪知道她倒好,说能给我们找新男人,还是听话的,不打人的,我第一个就心动了。如果有个男人,家里有劳力,又能听我的,不打我,不出去胡搞,那可比钱刚那个畜牲强得多,就答应了。”
祝晓敏稍默一下,低声说:“我虽说在村子里那么多年,可是去的时候,就已经有知青点,除了劳动,和村子里的人来往不多,只知道村子里很多男人会打女人,其实对你们知道的并不清楚。”
其实刚去的时候,也是受村里人排挤,之后就不大愿意接触,这也源于陆明峥、谢承志几个人对女知青的保护。
钱刚寡妇点头:“不要说那几年,就是往前,钱家仗着人多,也是欺男霸女的,我……我就是被钱刚强占的,我娘家嫌我丢人,只要了五毛彩礼,就把我给了他。”
所以,这是她守寡后,也不愿意回娘家的原因。
或者,是娘家也不愿意让她回去。
祝晓敏在她胳膊上拍拍,以示安慰。
那样的婚姻下,即便一起生活多年,又生儿育女,又能有多少情份?
钱刚寡妇接着说:“再后来,你们在各村都开扫盲班,桂花让春秋他们都去,我们也就跟着过去,除了识字,陈知青他们还会读报,读好些文章,我才慢慢明白,女人这一辈子,不是非得伺候男人,还能做自个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