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闻引以为傲的耐心消散殆尽,从座椅上起来,半躬着身,越过中间的扶手箱,欺身逼近:“祝曲祺,你能不能再说一遍?”
余光袭来一抹阴影,祝曲祺扭头定睛一看,小小地惊了下,脑中闪过昨晚的诸多画面,她条件反射抬手捂住他的唇,以为他要亲自己。
谢闻垂眸,视线落在她白净无暇的脸上。
她手指上戴了好几个戒指,叮叮当当的,有金属有玉的,微凉坚硬,抵在他唇瓣上,他眼神有点茫然,这是干什么?
看懂他眼神的祝曲祺尴尬地缩回了手,手指弯了弯,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这行为,感觉说出来他会笑死。
虽然她还没见过谢闻大笑的样子。
“你刚刚说的话,我没听清。”
好在谢闻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莫名其妙捂他的嘴巴,他只关心她说了什么。
谢闻没有坐回自己的位置,一直躬着身又有点怪,干脆一只手撑在她座椅靠背上。这么一看,倒像是把她整个人挟制在座椅里。她被谢闻身上的冷香气息包围了,嗓子不由得有些干涩。
祝曲祺偏开脑袋,没出息地偷偷咽了下唾沫。
不管眼前这人对她如何温柔宽容,但他始终是她的甲方老板,时时刻刻全方位压制她。
她嘴唇微动,半晌,一句仍旧含糊的话从她唇缝间溢出:“我不想和心里藏着白月光的人谈。”
嗯,不想。
但是架不住她的心左右摆动,摇摇欲坠。
这能怪谁,怪她意志不够坚定吗?当然要怪他总是在她眼前晃,每当她下定决心要放下的时候,他都会出现,搅乱一池春水。
谢闻这次听得一清二楚,眉心一凝。
确实听清了,但没大听明白:“什么白月光?”
祝曲祺脑袋偏回来一点,轻轻瞥他一眼,他满脸困惑不似作假,她愣了愣,当初她在黄总的结婚周年庆典上听宾客聊了很多关于谢闻的佚闻,其中一桩就是他和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差点订婚,却阴差阳错地分开了,青梅另嫁他人,而他至今未娶。
她印象太深刻了,怎么可能记错。
“我哪儿知道,要问你自己。”祝曲祺努力维持平静的神态,不想泄露一丝酸溜溜的情绪。
还有,您能不能坐回去,高大的身躯一直笼罩着她,她真的压力很大。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罩在笼子里的小鸡仔,使劲扑腾翅膀也飞不出去。
谢闻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,坐回了旁边的座椅:“我不知道。”
祝曲祺一口气倒抽到一半,卡住了,气得想笑:“就是这个回答。我记得我问过你,你是不是有过一个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