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张大爷家回来的第二天，我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，揣在兜里寸步不离——生怕错过面试公司的回信。
可从早上等到下午，手机除了我妈发来的两条“吃饭没”的消息，连个推销电话都没有，心里那点刚放下的焦虑又冒了头。
傍晚时分，我实在坐不住，揣上笔记本又往向阳里小区跑。
刚走到3号楼楼下，就听见单元门口传来争执声，凑过去一看，是住在张大爷对门的李叔和二楼的赵婶，两人围着一个掉了底的花盆，脸都有点红。
“这花盆明明是你家的！昨天我看见你往楼下搬，今天就碎在我家门口，把我刚晒的被子都弄脏了！”赵婶指着花盆碎片，声音拔高了几分。
李叔急得摆手：“你可别冤枉人！我家那盆是绿萝，这个是多肉花盆，根本不是一个品种！再说我昨天搬花盆是往阳台挪，没往楼下带！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，吵得越来越凶，旁边围了几个邻居，劝也劝不住。
我正想上前帮着说两句，就看见张大爷拎着个鸟笼从楼道里出来，老橘跟在他脚边，慢悠悠地蹭到花盆碎片旁，闻了闻就缩了回去。
“吵啥呢？多大点事，值得脸红脖子粗的？”张大爷把鸟笼挂在旁边的树枝上，蹲下来捡起一块花盆碎片，“这碎片上有‘福’字，李小子你家花盆有这字吗？”
李叔愣了一下，摇摇头：“没有，我家花盆都是素面的，没字。”
张大爷又看向赵婶：“你家被子是在哪晒的？晒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谁在楼上摆弄花盆？”
“就在单元门口的绳子上，”赵婶气鼓鼓地说，“中午晒的时候还好好的，下午三点多回来就看见花盆碎了，被子上全是泥，我问了好几家，都说没看见。”
张大爷点点头，从口袋里摸出三枚硬币，递给我：“唐坤，你练练手，帮着断断这花盆是谁家的，咋碎的。”
我心里一紧，这可是当着这么多邻居的面，要是断错了，不光丢我的脸，还得砸了张大爷的招牌。
可看着张大爷鼓励的眼神，我还是接过硬币，深吸一口气，心里想着“这碎掉的花盆是谁家的，如何碎的”，抬手抛了三次。
第一次两枚正面一枚反面，第二次三枚正面，第三次两枚反面一枚正面。
我赶紧在笔记本上画卦，刚画完，张大爷就凑过来看了一眼：“震卦变兑卦，震为雷为动，兑为泽为缺，这花盆是从高处掉下来摔碎的，而且掉下来的时候还动过，不是直接砸下去的。”
他指着卦象又说：“震卦对应东方，兑卦对应西方，说明花盆主人家要么在东边单元，要么在西边楼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