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见到林霜晚到来,便将法会的事情扔给了她,再不管不问。
谢老夫人到得很早,谢砚舟扶着谢老夫人进了小院,长公主一袭素袍坐在廊下。
林霜晚坐在长公主的对面,一袭天青色的衣裙,铺展开来,宛如一幅淡雅隽永的中国古典工笔仕女画。
谢砚舟的目光落在那片天青色上,不敢往上抬,扶着谢老夫人坐下,团团一揖,垂手退了出去。
谢老夫人看着在一旁静静煮茶的林霜晚,长公主也静静地看着谢砚舟走出院门的身影。
“他这是想通了?要下场了?”长公主接过林霜晚递来的茶,轻抿了一口。
“议亲的人,也该懂事了。”谢老夫人也端起茶盏,拨弄着茶盖。
“定下了?是哪家姑娘?”长姑娘有些好奇。
谢家的人一直在憋着有股劲,想要复仇,连谢家嫡孙及冠之年了,都没有成亲,更没有议亲。
林霜晚专心地煮茶分茶,耳边响着两人不咸不淡的家常。
小院门口,护国将军府的老夫人冯氏,在她的小儿媳小冯夫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,比往常的法会到得要早一些。
小冯夫人衣着素净,只用一枝木簪挽发,林霜晚不由多看了两眼。
“借长公主法会的光,等祈福会结束后,妾身想做个水陆道场。”小冯夫人没有落坐,行至长公主面前曲膝行礼。
林霜晚脑光一闪,想起前世听到的事情。
小冯夫人的女儿当初也是被选进宫中,被封为柔妃。
皇帝与周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,但也架不住周嫔爱作爱使小性子,常让堂堂皇帝下不来台。
皇帝几次与周嫔吵嘴之后,赌气翻了几次柔妃的牌子。
后来觉得柔妃像一朵解语花,与在呆在一处很是舒服放松。
完全没有和周嫔在一起时的小心翼翼,和周嫔那阴晴多变一句话不合就又吵又闹的烦燥。
当时还是贵妃的周嫔,仗着身份便找了借口,在柔妃怀有身孕的情况下,罚她在烈日下长跪,最终一尸两命。
跪死的日子,大约也是在这几天。
小冯夫人穿着那般素净,也是因为柔妃吧。
谢老夫人与小冯夫人聊起了水陆道场,而那边冯老夫人则与长公主低低地说话。
寒山寺的后角门的后院,谢砚舟与苏淮两人正在下棋,傅十坐在一旁,心不在焉地看着门外。
院门被推开,萧以琛和周六走了进来。
守在门口的傅秋见二人进来连忙声见礼:“见过萧世子,见过周六爷。”
周六见到傅秋,用扇子点了点他:“你怎么在这里?你家少爷呢?”
傅秋连忙回道:“我家少爷在院子里和谢二少和苏三少在一起喝茶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