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作响。
靳承洲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,起身走到洗手台前,随手擦了手,接通电话。
景东道:“痕迹都擦干净了,但沈家昌不愿意闭嘴,他说如果想让他闭嘴,就把他捞出去,还要——”
“嗯?”
“还要五百万买断,他保证以后守口如瓶。”
“你信他的话吗。”靳承洲轻飘飘反问。
景东当然不信。
这种赌狗,最擅长出尔反尔,不可能只要一次。
他们给了一次,这种人肯定会要第二次,第三次,之后无穷无尽。
景东道:“人毕竟是沈小姐的亲生父亲,现在鞠萍没了……”
靳承洲敛了敛眉,“等我回去再处理。”
挂了电话。
靳承洲出了浴室。
沈枝意已经穿戴好了,严严实实的,一点都不外露。
靳承洲只一眼就笑了,“防贼呢。”
“防你。”沈枝意对着镜子,摸了摸脖颈上的痕迹,不少还泛着血迹,她嘀咕道:“都出血了,再给你咬,脖子都要被咬断了。”
靳承洲咳嗽声,有点心虚。
他那会的确没收着力。
沈枝意哼哼两声,摸了摸肚子,催促道:“我饿了,去做饭。”
靳承洲走到冰箱面前,拿出胡萝卜和排骨,再拿了辣椒和一些豆腐海带,他打算做一个豆腐海带汤,再一个清炒胡萝卜,一个糖醋排骨。
靳承洲做菜的时候,又来了两个电话。
是靳甜父母在问火锅店情况的。
听到经理答应和解,且不再追究,靳甜父母很大的松了一口气,随即人对靳承洲道:“既然人都不打算追究了,你这个做哥哥的,也别和她生气,我问过甜甜了,她也不想的,只是没控制住。”
靳承洲淡淡道:“她这个性格,以后吃亏的只有她自己。”
沈枝意唇线抿作一条直线,抬眼看向厨房。
她站在走廊出口,靳承洲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。
靳承洲这话看似是在训斥,实则还是为了靳甜好。
所以他也是真有可能——
知道鞠萍死亡的真相,只是为了靳家,隐而不发。
沈枝意一颗心向下坠,指尖掐进掌心。
方才情热的那些迷绚也随着靳承洲这些话渐渐冷却。
其实,沈枝意能理解经理为什么到关头,又突然反口,不追究了,也不要赔偿。
是因为人知道,她无法跟靳家抗衡。
也知道自己就算追究了,下场更惨的只有自己,所以与其追究,她宁愿用这种态度粉饰太平,来换取靳家人的好感。
靳承洲的一通电话不长不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