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甲冷漠道:“玄龙令,侯夫人见识浅,难道汝阳侯爷也不识吗?”
玄龙令乃皇帝发出的特殊令牌,持令牌者行圣上之命。
汝阳侯一惊,忙凑近瞪大眼睛去看,不显眼的玄铁铸就的令牌上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飞龙。
慌得他赶紧将顾周氏往后一推。
“无知蠢妇!”
对玄甲换上恭敬态度:“少府卿大人如何得知白氏进了宫?”
玄甲将令牌收入怀中:“我家大人亲自带顾四夫人进宫,亲眼见证顾四夫人制香令贵妃安寝,圣上亲宣口谕时,大人亦在场。在下通告完毕,告辞。”
顾远怀站在人群后,却听得一清二楚,暗暗松口气。
汝阳侯看一眼顾周氏,蹙眉低声吩咐:“今晚不要动嫁妆,等远舟回来再看情况,恐有变故。”
二人心照不宣,若白家被查抄,白氏一门下狱,白欢的嫁妆迟早都是侯府的,不急于一时。
顾远怀急匆匆跑回月门,将事情和两个丫鬟说了,沉香和豆蔻激动得抱在一起又哭又笑。
顾远怀松了口气,一屁股坐在月门的石坎上,抖开袍子,盘腿端坐。
“咱们仨今晚就坐在门口守着,一个铜板都不能丢了,免得你家女娘回来咱没脸面对。”
“好嘞,奴婢给姑爷拿些被褥和酒来御寒?”沉香抹了眼泪,拉着豆蔻跑了。
顾远怀嘀咕:“谁是你家姑爷?又不是真夫妻,乱嚷嚷什么嘛?”
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耳朵:“又不冷,耳朵都热呼的,拿什么棉被烧酒啊?多事。”
忽地一笑,羞赧的将脑袋埋进臂窝偷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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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时正。
漆黑夜空被一道白光划破,接着远处传来阵阵闷闷的雷声。
不一会儿,天空骤降大雨。
白欢骑马冒雨赶到白府,就看到一群金吾卫举着火把将白府团团围住。
白府人哭喊着被推搡往外赶,门口地上躺着几个被杀的白府下人,鲜血顺着雨水流成了河。
她的脸都白了,这是白府的护院反抗被金吾卫杀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