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欢想,难道淮安郡主下嫁的事情已定了?
否则,就凭汝阳侯府想要请光禄寺置办宴席,没个百贯钱都拿不下来。
顾周氏再大方,卖了她侯府也掏不出这么多现钱来。
要就是动用了老鳏夫的聘礼,要就是安王府出面给免了。
“宾客下帖的事情如何?”
“女眷倒是回帖不少,只是公子哥回帖的少。小姑爷寻了侯爷,侯爷就让小姑爷下帖请几位交好的公子,夫人听说那几家公子便没说什么,小姑爷已写了帖子差人送出去了。”
白欢抿嘴一笑。
以汝阳侯现况,哪家正经掌权嫡公子会娶顾家女?
顾家也只能退而求其次,寻这些出得起银子为次子、庶子娶妻的金主。
白欢另一个主意就冒了出来。
“沉香去选几枚香包,咱们去拜见下二房三房的长辈们。”
白欢穿着最新款式的襦裙,披着鲜艳的披帛,戴着时兴的朱钗,后面跟着同样打扮得像贵族千金的沉香和豆蔻,张张扬扬的进了顾府,直奔侯府西面二房住的愉园。
顾二爷与顾侯爷乃一母同胞,三爷是庶出。
二夫人顾韦氏是韦氏长房嫡次女,祖父乃三品中书侍郎,因体弱多病,在她出嫁不久就告老还乡。
她父亲后劲不足,至今才堪堪爬上正四品、正议大夫,一个闲散文官。
三夫人顾温氏出自长安温氏家的庶女,父辈现职乃户部五品官。
出身名门的顾周氏非常瞧不上这两位妯娌,平日里对她们没个好脸色。
顾韦氏听到白欢来了,刚忙何止顾二娘的哭泣,忙不迭的将人请进来。
白欢三人一进屋,就像来了三颗明珠,将灰暗的房间一下给照亮了。
站在顾韦氏身后的两位少女自惭形秽的往里缩了缩,用手扯着身上半新不旧的衣裙。
白欢像是没瞧见,笑吟吟地行了个规规矩矩的晚辈礼。
顾韦氏热情的上前扶起她:“我的天啊,我哪敢受你的礼啊?你可是圣上亲封的孺人啊。”
白欢羞赧:“您是二婶,晚辈岂敢充大?您不怪我给您请安来晚了就行。”
“怎会怪你,你每日都要进宫服侍贵妃娘娘呢,哪有这闲工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