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侯忽然有些心酸,其实,他与柳娘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日子。
柳氏没有野心,只想好好的相夫教子,她还性情活泼,经常弄些惊喜。
而周氏从脸到心都是满满的算计,她无时无刻都担心有人抢走她的侯夫人的位置,对任何人都防范。
平日里,喜欢端着一副豪门主母的架子,完全没有一点情趣。
顾侯忽然感觉心痛。
周氏给柳氏按了一个毒害主母的罪名,可柳氏那样柔顺的性子,怎么可能给周氏下毒害她呢?
“算完了。”
顾远怀兴奋的放下毛笔,活动手腕:“帐错的不多,但有疑问。”
顾侯很有兴趣听了:“你说说,哪里有疑问。”
顾远怀犹豫,偷偷看向白欢,不知道该说不该说。
白欢点头鼓励他。
“就是感觉有几样采买不合理。你看,今年还没入冬,炭就这么早买了。这个时候炭还没有大量上市,价格自然是最贵的。而且,我记得以前府里运进来,都在一个月后,那又何必这么早花大价钱买,然后在降价时才运进府里来呢?”
“第二,就是香了。如今家家户户用香的费用极高,我们府自然不例外。这个嘛,我夫人最有发言权。”
白欢也凑过去看了看:“侯爷,香价不对啊。”
顾远怀得意晃头:“光这两项若是细查,指不定就有上百贯的亏空了。”
管家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。
顾侯严肃问:“怎么回事?”
管家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:“侯爷,府中采买之前都是童管事负责。小的没注意这些,只管着账面现钱支出。”
童管事便是周嬷嬷的夫君,也是周氏陪嫁过来的。
顾侯脸色铁青:“你的意思是有人贪赃枉法?”
管家支支吾吾:“其实,这些采买费用过高小的禀报过给夫人的,可夫人说就听童管事的。”
顾侯拧着眉。
白欢上前,轻声道:“侯爷,如今侯府入不敷出,若不严查,恐宵小之辈胆子越发大。不如彻底查下。堂堂汝阳侯府,区区几百贯现钱都拿不出来,会被人笑死。再说了,万一出现什么大事,没点流水银子可怎么好?”
顾侯深以为然。
“这样吧。周氏这段时间忙着大郎的婚事,无暇顾及侯府庶务,你与四郎就先从查账开始,你也学学掌家,替你母亲分分忧。”
顾远怀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白欢面露担忧:“这不大好吧?夫人知道了,会生气的。”
“她有什么权利生气?堂堂侯府给她整出大窟窿,她好意思生气?就这样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