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玙盯着沙盘上的骊山位置,那里距长安三十里,地势险要。他沉默片刻,突然拍了拍易林的肩膀:“此事便交予你。需要什么人手,尽管调动,包括夜影卫。” 皇帝的指尖冰凉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朕倒要看看,谁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反了!”
三日后的清晨,神策军大营炸开了锅。当易林带着工匠们将二十门佛郎机炮推入演武场时,白孝德的副将王献忠当场翻脸:“神策军乃禁军精锐,岂能摆弄这些奇技淫巧?” 他身后的百名亲兵纷纷拔刀,刀鞘撞击甲胄的声响震得人耳膜发疼。
易林却仿佛没看见眼前的刀光,亲自演示如何装填火药:“王将军有所不知,这些火器在江南战场上,一炮便能轰塌敌军城楼。陛下特意让神策军先行演练,将来潼关决战,还得靠诸位打头阵。” 他朝工匠使了个眼色,一名工匠当即点燃引信,远处的靶船瞬间被炸得木屑纷飞。
士兵们发出阵阵惊呼,连王献忠也看得目瞪口呆。白孝德不知何时出现在营门口,望着硝烟散尽的靶场,脸色变幻不定。“既然是陛下的旨意,神策军自当遵行。” 他挥退亲兵,皮笑肉不笑地对易林说,“不知要调多少人手去骊山?”
“五千人足矣。” 易林笑容温和,眼底却无半分暖意,“王将军经验丰富,不如就由你带队前往?”
王献忠刚要拒绝,却被白孝德用眼神制止。“能为陛下效力,是王某的荣幸。” 副将咬牙应下,却没看见白孝德悄悄朝他使了个眼色 —— 那是让他在骊山按兵不动,等待潼关的消息。
骊山脚下的演练场被围得水泄不通。当神策军士兵们好奇地摆弄着火枪,研究如何扣动扳机时,谁也没注意到,三百名夜影卫已借着搬运火药的名义,悄悄控制了营门。这些身着黑衣的卫士,个个身手矫健,眨眼间便制服了门口的守卫,将 “神策军大营” 的旗帜换成了绣着鹰隼的夜影卫幡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