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林扶着船舷,看着东海的岸线渐渐缩成一道青灰色的细线。
琉璃走到他身边,将《航海图志》摊开在甲板的木箱上,海风掀起纸页,露出其中一页用朱笔写的批注:"海纳百川,方知天地之广。"
"还记得在长安时,你说最想看看太阳从海里跳出来的样子吗?" 琉璃的声音混着涛声,像年少时听过的歌谣。
易林点头,目光投向海天相接处。那里正有一轮红日挣脱云层,将海水染成熔金般的颜色。他知道,他用"金蝉脱壳"逃离长安城,脱的从来不是官身,而是困住人心的樊笼。当长安的朝堂还在争论他是否真的 "病逝" 时,"镇海号" 已经带着新的航标,驶向了更辽阔的世界。
"下一站,去欧罗巴!" 易林对着甲板上的水手们喊道,声音被海风送得很远,"那里的人说,月亮升起时,海底的珊瑚会唱歌。"
水手们的欢呼声惊起一群海鸥。海鸥掠过船舷,追着船尾的浪花,在湛蓝的天幕下划出优美的弧线。《航海图志》的纸页在风中哗哗作响,仿佛在应和着这段刚刚开始的旅程。
琉璃嘴角微笑,含情脉脉地望着易林。她知道,此情此景,易林肯定是要作诗的。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