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不行啊这家伙!
……
沈择林醒来的时候,入目是破败的茅草。被那人打飞的时候,沈择林下意识地护着了头,雪地松软倒也没受很严重的伤——也就断了两根肋骨大概。身上的雪水也被烤干了。茅草屋虽然很破,而且又窄又小,但是物什摆放地整整齐齐。他现在躺在屋里唯一一张床上。
正当沈择林想要起身时,屋外走进来了一个男孩。
男孩的黑发覆了层薄雪,身形消瘦有力,见沈择林已经坐起来后,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弯了弯。
“你醒啦!”男孩笑道,“真是吓死我了。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?哦对了,我叫陆青阳。”
沈择林张了张嘴,只觉得喉咙干涩地要命,一时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。他不由得苦涩地笑了笑。曾经鲜衣怒马,“一日看遍长安花”的他,如今却落得连说句话都困难。
陆青阳递给他水。
“这是我取了干净的雪化成的水。”陆青阳道,“我烧了火热了热,你生病了,喝又脏又冷的水不好。趁现在应该还没冷透,你赶紧喝了吧。”
说完,陆青阳见他接过了水后,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沈择林接过温热的水,喝下后嗓子才算舒服了点。
“我叫沈择林。多谢……小兄弟的救命之恩。”
“噗——,那是什么意思呀。”陆青阳笑开了。“救命之恩……是说我救了你的命吗?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,你本来也不会死嘛。”
沈泽林摇摇头,不过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。“若有什么忙我能帮上,自当竭尽全力。”
陆青阳眨眨眼。
风吹进来有点冷。
“那……我可以叫你沈叔吗?”
屋里只有一张床,沈泽林有些错愕地看向站在床边的陆青阳。
陆青阳局促地捏着衣角,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他们说,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。你做我的叔叔,这儿就是我们的家啦!”
年仅27的沈择林沉默了。他知道他现在模样一定很狼狈,没想到已经被人叫叔了。虽说他这个年纪别人小孩比陆青阳还要大的都有了。
但是他看着陆青阳眼巴巴地看着他,拒绝的话在喉间绕了一圈又吞了回去,只是保持沉默。他做不了陆青阳所谓的家人,他已经没有未来了,不该和任何人有牵扯。这从他从长公主府中逃出时就注定了。
沈择林看着陆青阳,脑中却浮现了往日种种。他叹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