舆论彻底炸裂。
欧洲多家俱乐部宣布重组青训体系;北美LCS正式引入“心理安全官”职位;甚至连一向封闭的LPL也传出风声,某头部战队正在秘密接触Hope团队,寻求合作。
然而,真正的反击来自意想不到的地方。
某夜,林燃正在整理档案,突然接到陈默来电。
“出事了。”他的声音罕见地颤抖,“阿努帕……不见了。”
林燃心头一紧。那个曾在泰国暗线训练营里被关在铁笼中的少年,如今已是Hope东南亚项目的志愿者,负责协助解救其他受困选手。
“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清迈边境,去接一名试图逃跑的小选手。之后失联超过48小时。”
林燃立刻启动应急机制。技术组通过Hope终端定位,发现阿努帕的手机最后信号停留在缅泰交界的一片丛林地带。
更令人不安的是,他们在附近发现了重复使用的IP地址??正是此前攻击Hope服务器的ShadowLine残余网络。
“他们把他抓了。”林燃握紧拳头,“而且这次,是冲着他来的。”
救援行动迅速展开。但由于涉及跨国执法难题,官方介入缓慢。林燃当机立断,联系金宰贤、周浩等人组成民间搜救队,并邀请曾受Hope救助的退役选手自愿参与。
临行前夜,李承烨找到林燃。
“我也要去。”
“你还不能去。”林燃摇头,“你还在恢复期。”
“正因为我在恢复,我才更要去了。”少年眼神坚定,“阿努帕教过我一句话:‘如果你想被人当作人对待,就得先为自己fight一次。’”
林燃看着他,良久,点了点头。
七人小队于凌晨出发。穿越边境时遭遇暴雨,山路泥泞难行。第三天傍晚,他们终于在一处废弃仓库外发现了线索:地上散落着Hope志愿者徽章的碎片,还有几滴干涸的血迹。
搜查过程中,李承烨在一堵墙后摸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。上面用泰文写着一行字,下方画着一盏小小的灯笼。
苏婉翻译过来:
>“他们问我为什么要帮别人。
>我说,因为我记得有人曾为我点亮过光。
>如果这是我生命的终点,
>请让这盏灯继续烧下去。”
林燃捏着纸条的手微微发抖。
就在此时,耳机传来技术员的声音:“林哥!我们黑进了他们的本地服务器备份!找到了一段监控视频!”
画面模糊,但能看清阿努帕被绑在椅子上,对面站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。
“你明明可以成为职业选手,为什么要插手我们的事务?”那人用英语质问。
阿努帕嘴角流血,却笑了。
“因为我终于明白了,”他喘着气说,“我不是为了打职业才活着。我是为了让更多人能自由选择要不要打职业而活着。”
下一秒,画面中断。
所有人沉默。
李承烨忽然开口:“我们一定要把他带回来。”
“不一定。”林燃低声说,“但我们一定要让他看到的光,照得更远。”
四十八小时后,Hope发布特别直播《第十六盏灯》。全程无解说,只有一个镜头对准回声谷的湖心亭??那里多了一盏新的灯笼,形状与阿努帕当年做的那一模一样。
背景音乐缓缓响起,是孩子们合唱的一首改编版《WeAretheWorld》。歌词全被替换成了真实求助信中的句子:
>“我想回家……但怕他们失望。”
>“我赢了比赛,却觉得自己输了全部。”
>“请告诉我,放弃是不是也可以被原谅?”
全球数百万观众守候在屏幕前。午夜时分,一条匿名推特突然爆火:
>“我是ShadowLine前成员。
>阿努帕还活着,在北纬19°23′的秘密基地。
>我不能再沉默了。
>因为我也曾是个被关在铁笼里的孩子。”
信息经核实后,搜救队立即行动。第七日凌晨,他们在一处地下设施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阿努帕。
他看见李承烨冲进来时,虚弱地笑了笑:“你……也会点亮别人的灯了吗?”
少年含泪点头:“我已经点了。”
三个月后,阿努帕康复出院。他在Hope年度大会上发表了人生第一次公开演讲。
没有PPT,没有数据,只讲了一个故事:关于一个饿得啃树皮的男孩,如何因为有人递给他一碗面,便决定一辈子都要给别人送饭。
“我不是英雄。”他说,“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一个孩子,在想活下去的时候,却发现全世界都在劝他放弃。”
台下,林燃悄悄抹了把脸。
他知道,这场战争远未结束。仍有无数少年在深夜的训练室里咬牙坚持,仍有父母拿着Hope的宣传册哭泣质问“难道努力错了吗”,仍有一些俱乐部打着“科学管理”的旗号继续实施精神控制。
但他也知道,有些东西已经不可逆转地改变了。
就像春天的第一缕风,看不见,却能让整片山谷的雪开始松动。
那天晚上,回声墙上新增了一句刻痕:
>“我不是来赢比赛的。
>我是来赢回我自己。”
林燃站在湖边,点燃了第十六盏灯笼。
火焰升腾的瞬间,全球Hope用户同步收到一条推送:
>“你不是孤军。
>你的软弱有人接住,
>你的退场有人致敬,
>你的存在本身,
>就是对这个残酷世界
>最温柔的反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