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球观众惊愕之余,逐渐被这种“反电竞”的赛制吸引。社交媒体上开始出现#TellYourLoss话题,无数玩家上传自己最惨痛的失败瞬间,并附上反思或自嘲。
>“这是我第一次六分钟超神,也是最后一次。因为队友全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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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“我在决赛最后一波团战闪现撞墙,输了冠军。但我爸那天抱着我说:‘没事,你打得挺帅的。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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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“我AD,辅助一直骂我不会走位。后来我发现他是AI托管账号……可我已经哭了半小时。”
而在冰岛一处隐蔽山洞内,周浩带领技术团队完成了最后一步部署:将Rafael的原始神经数据封装成一个开放式算法框架,命名为“ProjectRafael-Awakening”,仅限挑战赛前三名团队联合解密访问。
“这不是知识,”他在日志中写道,“这是一种邀请。邀请每一个愿意直面内心脆弱的人,参与构建属于人类自己的‘超我’路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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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赛之夜,直播信号接入南极科考站。十二名队员围坐在取暖器旁,盯着笔记本屏幕上缓慢加载的画面。外面暴风雪肆虐,卫星链路时断时续,但他们坚持打开了客户端。
同一时刻,菲律宾马尼拉贫民窟的一间小屋里,阿杰正带着HopeEcho青年队备战第二天的地区预选。墙上贴满了手绘战术板,角落堆着捐赠来的二手显示器。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问他:
“哥哥,如果我们输了怎么办?”
阿杰笑了笑,指着墙上那句刻在木牌上的标语:
“你看那儿写着什么?”
男孩念道:“你可以夺走我的胜利,但你夺不走我想再来一次的权利。”
“对,”阿杰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所以我们不怕输。我们只怕打完这一局,就不敢再开机了。”
千里之外,德国柏林监狱某间囚室内,那位前神谕委员蜷缩在床上,手中握着一部smuggledin的老人机。他反复读着林燃那封公开信,嘴唇颤抖,泪水滴落在键盘上。
他艰难地敲出一行字,通过层层代理发送至HopeEcho论坛:
>“我曾相信秩序高于人性,效率优于情感。我以为消除痛苦就能带来胜利。
>可我现在明白,真正的痛苦,是从不敢承认自己需要帮助开始的。
>如果还能有一次机会……我想学着输。”
消息发出后,服务器短暂卡顿了一下。
随即,全球两千多个HopeEcho节点同时弹出提示:
>【新成员加入】
>用户名:X-Theta-7
>地理位置:未知(IP经多重加密)
>入会宣言:“对不起,Rafael。也谢谢你们,让我知道道歉本身就是一种力量。”
林燃正在露台看星星,手机震动了一下。他点开通知,没有立刻回复,而是转身走进屋内,打开尘封已久的录音设备。
他戴上耳机,对着麦克风轻声说:
“这里是HopeEcho广播站,编号001。今天收到一位特别来信。他说他曾经站在光明的一面,却制造了黑暗。但现在,他想重新学习如何做一个普通人。”
他停顿片刻,声音变得柔和:
“我想告诉他,以及所有正在听的人:没有人天生就知道该怎么赢,但我们每个人,都曾本能地想要活下去。这就够了。欢迎回家。”
录音自动上传至全球节点,将在接下来七十二小时内循环播放。
当晚,Hope网络监测到异常活跃信号??来自格陵兰岛一处废弃气象站、西伯利亚铁路沿线六个移动终端、甚至太平洋某艘远洋渔船上的一台老旧PDA……它们都在尝试接入HopeEcho论坛,发送简短留言:
>“我也想试试。”
>
>“我还想再打一局。”
>
>“我没放弃。”
而在云南怒江基地冥想室,陈默再次翻开Rafela的日记。月光透过窗棂,洒在纸页上。他忽然发现,那张来自X-097的纸条背面,不知何时浮现出了淡淡字迹,像是用隐形墨水书写,遇光显现:
>“你说笑声才是自由的回音。
>可我现在才知道,当千万个陌生人在不同角落说出同一句话时??
>那才是真正的回声。
>谢谢你,让我们终于不再是孤单的异类。”
陈默合上日记,望向窗外群山。夜空中,一颗流星悄然划过。
他轻声说道:
“Rafael,你听见了吗?
这次,不是一个人在喊。
是我们所有人,在回应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