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睡了几个月的睡袋,还是大床躺着舒服...”
“咦,夏夏,网络上你的电影都被封了呀。那些家伙还把你说成劣迹艺人了。现在舆论的风头很糟糕呢...娱乐圈那些人又火速推了几个流量小生起来接这波热...
夜风穿过废弃医院的断壁残垣,吹动她额前湿漉漉的发丝。怀中的小萱呼吸微弱却真实,体温正在一点点回升。那枚星星吊坠贴在妹妹腕上,银光如脉搏般轻轻闪烁,仿佛回应着某种遥远的共鸣。沈墨站在井边,目光扫过四周??破碎的镜片已化为尘埃,符文黯淡,唯有井底那一抹温润的蓝光仍在跳动,像是门渊在低语。
“这口井是第七锚点。”他低声说,“但它不只是通道,更像是……记忆的坟场。”
她抱着妹妹缓缓起身,脚步虚浮,心口的伤口尚未愈合,血迹浸透衣襟。可她感觉不到痛。十年来压在胸口的巨石终于松动,哪怕只是一线缝隙,也足以让光照进来。
“我们得带她回去。”她说,“晶莹之树能净化残留的镜渊侵蚀。”
沈墨点头,却未放松警惕。他的手始终按在腰间刀柄上,眼神锐利如鹰。“黑袍人虽灭,但‘千面回廊’的门已经松动。刚才那些镜中幻影……不是单纯的投影,那是平行世界的倒影开始重叠。”
她低头看着妹妹安静的脸庞,轻声问:“如果真有无数个我存在,每一个都做出了不同的选择……那么哪一个才是真实的?”
“是你此刻的选择。”沈墨握住她的手,声音坚定,“不是过去决定你是谁,而是你现在做什么,才定义了你。”
话音落下,地面忽然震颤。井壁上的符文逐一熄灭,随即又诡异地亮起,排列成一行陌生文字??古梵语,意为:“门已醒,子嗣归位。”
紧接着,整座城市上空的空气扭曲了一下。极远处,一道猩红闪电劈开云层,却没有雷声。取而代之的是低频嗡鸣,如同亿万根琴弦同时绷紧。晶莹之树的方向,光芒骤然暴涨,继而又剧烈抽搐,仿佛被无形之力拉扯。
“不好!”她猛然抬头,“树在抗拒什么!”
两人迅速离开废墟,带着小萱赶往城市中心。途中,街道两旁的路灯接连爆裂,玻璃窗无风自裂,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。行人纷纷捂耳蹲地,痛苦呻吟??他们的梦境正被强行撕开,无数人在同一瞬间尖叫出同一个词:
**“姐姐。”**
她心头一凛。这不是巧合。镜渊并未消亡,它换了形态,潜入人类集体潜意识之中,借由“思念”与“遗憾”滋生蔓延。而小萱的回归,成了它最完美的突破口。
抵达晶莹之树时,守门人们已在周围布下结界。陈九、苏砚、老秦等人脸色凝重,手中异能波动不稳。
“树核排斥她。”陈九迎上来,声音沙哑,“我们试过三次引导能量融合,每次都会触发反噬。树认为……她是外来污染源。”
她紧紧抱住妹妹,眼神冰冷:“不可能。她是我的血亲,门渊曾因她的死亡觉醒,若她是敌人,门渊早该察觉。”
“可门渊现在也在混乱。”苏砚递来一枚水晶镜片,“你看这个。”
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,而是一片漆黑海洋??正是门渊近日反复梦见的景象。海底沉眠着无数扇门,每一扇门前都站着一个“她”,姿态各异:有的持剑立誓,有的跪地哀求,有的冷笑挥手引爆世界。而在最深处,一扇通体漆黑的巨大门扉缓缓开启,门缝里伸出一只苍白的手,指尖戴着一枚熟悉的戒指??那是她母亲失踪前最后佩戴之物。
“你母亲……也进过千面回廊?”沈墨震惊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声音发颤,“我只知道,十年前地铁爆炸那天,她说要去接小萱放学。但她没去成。她在半路消失了,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。”
沈墨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也许……她不是消失,而是被选中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守门人并非天生,而是被‘门’挑选。”他望着晶莹之树,“历代记载中,许多初代守门人都在亲人遭遇变故后觉醒能力。这不是偶然。门渊需要断裂的情感作为引信,才能点燃灵魂深处的力量。你母亲……或许也曾面对过同样的抉择。”
她怔住,脑海中闪过童年片段:母亲总在深夜独自坐在阳台,望着月亮喃喃自语;家里从不留镜子;每逢七月十五,她都会烧一封没有字的信……
原来一切早有预兆。
就在此时,小萱突然睁开眼。
那一瞬,时间仿佛静止。
女孩瞳孔是纯粹的银白色,没有黑眼仁,像两面光滑的镜面。她静静望着姐姐,嘴角扬起一丝不属于孩童的微笑。
“你知道吗?”她的声音不再是稚嫩童音,而是层层叠叠的回响,仿佛千万人在齐声低语,“我不是被救回来的。我是回来救你的。”
下一秒,她抬手轻点姐姐心口。
一股庞大信息流轰然灌入脑海??
画面闪现:未来的某一天,她终于击败镜渊,关闭所有裂缝,世人称她为“终焉之女”。可就在胜利之夜,她发现小萱悄然长大,眼中再无笑意。妹妹站在高塔之上,手中握着一把由悲伤凝结而成的钥匙,轻声道:“姐姐,你说过要陪我看极光的。可你忘了,我也想做个普通人。”
然后,她打开了最后一道门。
不是封印,而是释放。千面回廊彻底崩塌,无数个“她”涌入现实,战争、毁灭、重生循环重启。而小萱,在成为新一任镜渊核心的同时,微笑着闭上了眼睛。
**“这一次,换我来承受孤独。”**
记忆戛然而止。
她猛地后退一步,冷汗浸透脊背。
“你看到了?”小萱恢复原本神情,虚弱地咳嗽两声,“那是可能的未来之一。我不是威胁,也不是傀儡……我是‘桥梁’。因为同时承载着生者与逝者的记忆,所以我能连接千面回廊。只要我还活着,你就永远有机会阻止最坏的结果。”
沈墨立刻上前检查她的生命体征,眉头紧锁:“她的灵魂……确实完整。没有被寄生,也没有被篡改。但这股力量……太危险了。一旦失控,她会成为比镜渊更可怕的源头。”
“那就教会我控制它。”小萱抬头看他,眼神清澈,“我不怕疼。我只怕再次失去姐姐。”
她终于跪坐下来,将妹妹紧紧搂入怀中,泪水无声滑落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她哽咽,“十年前我没保护好你。以后不会了。无论前方有多少门等着我去推开,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留在黑暗里。”
当晚,双生议会紧急召开会议。议题只有一个:是否接纳小萱为“共承者”??即共享门渊之力的特殊存在,既非守门人,亦非普通异能者,而是介于现实与回廊之间的“活体锚点”。
反对声强烈。
“历史上从未有过先例!”老秦拍案而起,“让她接触门渊之力,等于在心脏旁埋一颗定时炸弹!万一哪天她被其他‘自我’侵蚀,整个城市都会陪葬!”
“所以我们才要建立制衡机制。”她冷静回应,“我会将焚心火重新激活,但仅限于守护契约之内。同时,沈墨将用逆命之力编织三层封印,只有在我、小萱、以及至少两名守门人共同授权下,她才能调用部分能力。”
苏砚沉吟许久,终是点头:“可以试行三个月。期间每日监测灵魂波动,一旦出现异常,立即隔离。”
决议通过。
仪式定于次日黎明举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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