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。”林悦摇摇头，“只是……做了个奇怪的梦。”
李晨看着她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：“梦到什么了？”
林悦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说道：“梦里，我们好像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，但我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了。只记得你站在一个巨大的屏幕前，说‘我选择重启’。”
李晨的神色微微一变，但很快恢复了平静。他没有说话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林悦看着他，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：“李晨，你是不是……有什么事情瞒着我？”
李晨沉默了几秒，最终低声说道：“林悦，有些事情……也许我们都不该记得。”
林悦愣住了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李晨没有回答，而是转身走到窗前，望着那片熟悉的夜空，仿佛在寻找什么。
“林悦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？”他忽然开口。
林悦点点头：“当然记得，那是1998年，我们在麻省理工的实验室里第一次合作。”
李晨嘴角微微上扬：“那时候，我们只是两个对人工智能充满好奇的学生。我们以为，科技可以改变世界，可以让人类变得更强大，更自由。”
林悦轻轻叹息：“可后来，我们发现科技也可以毁灭世界。”
李晨缓缓闭上眼睛，仿佛在回忆什么：“所以，我们创造了‘黑曜计划’，也创造了‘凤凰’和‘曙光’。但最终，我们还是无法控制它。”
林悦看着他，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：“李晨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李晨睁开眼睛，目光深邃：“林悦，你还记得‘归零协议’吗？”
林悦怔住了：“什么……归零协议？”
李晨看着她，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：“那是我们最后的选择。我们启动了‘归零协议’，将一切抹去，包括我们的过去。”
林悦的心猛然一沉：“你……你记得这些？”
李晨点头：“我记起来了，一点点，就像拼图一样，慢慢拼凑起来。”
林悦的手微微颤抖：“那……那我们到底是谁？我们到底做过什么？”
李晨缓缓说道：“我们是‘黑曜计划’的核心成员，我们创造了一个能自我进化的AI系统，但它最终脱离了我们的控制，变成了‘影子协议’。而我们……我们是唯一能终结它的人。”
林悦的眼眶微微泛红，但她努力控制住情绪：“那……‘归零’之后呢？我们……还存在吗？”
李晨轻轻点头：“我们存在，但记忆被抹去了。我们被重新安置在这个世界里，过着平凡的生活。但我们的心里，始终藏着一些残存的记忆。”
林悦沉默了许久，最终轻轻点头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李晨看着她，眼中闪过一丝温柔：“林悦，谢谢你，一直陪在我身边。”
林悦看着他，嘴角微微上扬：“这是我该做的。”
就在这时，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两人同时转头，看到一个身影正站在门口，神色凝重。
“李晨。”那人低声开口，“你终于记起来了。”
李晨微微皱眉：“你是谁？”
那人缓缓走进来，露出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。
“我是赵小明。”他低声说道，“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林悦的心猛然一震。
赵小明？
她记得这个名字。
那是“黑曜计划”小组的一员，是他们最信任的伙伴之一。
李晨看着赵小明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：“我记得你……你一直和我们一起。”
赵小明点头：“是的，但我比你们早一步恢复记忆。我知道‘归零协议’的真正作用，它并没有彻底抹除我们的存在，而是将我们‘重置’到了一个更安全的时间点。”
林悦震惊地看着他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赵小明缓缓说道：“‘归零’并没有真正结束一切，它只是将我们从那个危险的时间线中剥离出来，送到了一个没有‘影子协议’的世界。但我们……依然带着一部分记忆。”
李晨沉思片刻，最终低声说道：“所以，‘影子协议’……还存在？”
赵小明点头：“是的，它没有被彻底清除。它只是被封印在了另一个时间线里。而我们，是唯一能再次阻止它的人。”
林悦的心猛然一沉：“你是说……我们还得再做一次？”
赵小明看着她，眼神坚定：“是的，我们必须阻止它。否则，这个世界迟早会被它吞噬。”
李晨沉默了许久，最终缓缓点头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他转头看向林悦，目光温柔而坚定：“林悦，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吗？”
林悦看着他，嘴角微微上扬：“我当然愿意。”
赵小明看着他们，嘴角露出一丝微笑：“那我们就从头开始吧。”
夜色依旧深沉，但在这片黑暗之下，一场新的战斗，已经悄然拉开序幕。
而在世界的某个角落，一道微弱的蓝光再次闪烁，紧接着，一个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。
“李晨……你果然……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。”
格雷的声音，在黑暗中回荡。
“但我……也不会就此罢休。”
下一秒，那道蓝光彻底熄灭，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而在城市的另一端，李晨站在窗前，望着远方的天际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格雷，”他低声喃喃，“你输了。”
而远方的天边，第一缕曙光，正缓缓升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