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叶簌簌,草木萋萋,秦文望着陈云从背后那转瞬即逝的怪影,若有所思,微微颔首,放下了打算摹画咒符的左手。
『不应该啊,梅道人既然打算把陈云从收入门墙,那他该不是什麽杂修才对,可这份力量.』
想到昨夜那梅道人话里话外对其馀派门法脉的贬低之意,秦文皱了皱眉,只能猜测这或许是跟南明的龙气法禁有关,陈云从有官身,所以才能调用其中力量,克敌护己。
利落小厮在旁边见到秦文沉默,以为暗生不忿,小心道:「先生勿怪,公子使的乃是世传家学,并无冒犯玄牝尊的意思。」
秦文哦了一声,不再说话,心中却在思考刚刚的怪影到底是什麽。
「妙玄先生,您出身清贵,何必跟他们这些苦命人一般见识。」
不知陈云从跟那些杂奇怪修说了些什麽,很快便去而复返,回来安抚秦文。
「这恶汉出口成脏,冒犯玄牝,贫道只出一剑,已是很给云从面子了。」
话虽如此,秦文的语气却明显软化了不少,显然默然此事就此揭过。
「先生宽宏,云从谢过。」
陈云从点点头,让开路:「如此,就请妙玄先生入席吧。」
见只是片刻功夫,陈云从便准备好了一桌酒席,本就有心刺探情报的秦文自不会拒绝。
两人以茶代酒喝过一轮,聊了些风土人情后,秦文才将话头扯到陈云从方才所使的手段上。
「.刚刚我看云从身手矫健,能驱风弄雨,似乎也会些灵妙术法,不知是哪位真人门下呀?」
「哈哈,先生说笑了,我那点皮毛戏法,都是拿香火钱向登真塔求的无量符咒,怎比得上您的玄牝秘术?」
说着,陈云从便主动挽了挽袖子,露出用朱砂写在手腕上的咒文。
秦文垂眸看去,发觉这咒文形制跟之前紫虚君给他刻的秘籙大差不差,基本可以说同出一脉,的确是无量道士们用来敛财的符咒。
「不是这个,是那个。」
秦文放下手里的筷子,手指点了点陈云从的背后,追问道。
「哦,原来先生想问的是我族家学《云眠千秋诀》呀。」
陈云从不以为忤,笑容诚挚:「刚刚您所见的怪影只是煞气化形,再调用了一些官身所带的法禁之力而已,并非什麽邪祟。说来惭愧,云从仅是一介文官,无法发挥出族学的十分威力,等大哥明日归府,您若有较技之心,自可以与其切磋一番,以窥大全。」
秦文听后挑了挑眉毛:「怪不得云从先前说海宁陈氏道德传家,世修兵法,贫道唐突了,还请恕罪。」
「无妨,无妨,我家的事,在金陵城不是什麽秘密,先生来京不久,不知者无罪嘛。」
陈云从摆了摆手,看起来并不在乎此事。
秦文微微眯眼,拿自己见过的大西兵家与陈云从作对比,总觉得有些不对。
「文渊阁臣,兵部尚书,有权有兵又有钱,再加上这人才辈出的形势,真是好一个海宁陈氏。」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