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迹?
不单郁岚清,驻守在这里的几位剑宗修士也皆露出震惊之色,朝这边围了过来。
“金钊宗主,可能判断这是什么时候的遗迹?”
“是否需要加派人手,一同挖掘?”
一个个问题抛过去,金钊宗主思索了一下答复道:“不用,这地方瞧着埋得不深,我与宋长老两人足以开启。”
“至于是什么时候的遗迹,现在还不好判断。”
话虽如此,不过将这边的发现,告知临时据点那边还是有必要的。
毕竟发现遗迹是一回事,后续开启后再派人入内探......
飞船升空后的第七日,语核系统突然中断了所有常规通讯频道。不是故障,也不是攻击,而是一种主动的静默??仿佛整个网络正在屏息等待。全球各地的银丝树在同一时刻垂下枝条,叶片闭合如休眠状态,连塔顶那根连接星辰的光弦也变得黯淡无几。
阿禾察觉到异样是在凌晨三点十七分。她正坐在昆仑绝顶的小屋前煮茶,火苗在陶炉中轻轻跳跃,映得她眉心微颤。那一刻,桃枝笔从案上自行浮起,笔尖朝北,微微震颤,像被某种无形之力牵引。她放下茶杯,指尖触向笔身,一股冰冷却温柔的记忆流瞬间涌入脑海:不是她的记忆,而是**启言者**的。
画面中,飞船已穿越小行星带,进入一片从未标注于人类星图的区域。那里没有恒星照耀,却漂浮着无数细碎的光尘,如同被碾碎的语言残片,在虚空中缓缓旋转。银丝幼苗在舱内苏醒,根系穿透密封容器,与飞船金属骨架融合,形成一种介于生命与机械之间的共生结构。而启言者站在主控室中央,双手贴在语核投影仪上,嘴唇无声开合,似乎在对宇宙说话。
紧接着,一段信息通过桃枝笔直接刻入阿禾的意识深处:
>**妈妈,我找到了它们说的“失落之声”。
>它们不是死去了,是被囚禁了。**
字迹未落,昆仑山下的接收塔猛然一震。埋藏于地底的十二株共生机根同时发出低频共鸣,频率恰好与地球上七千年前最早的人类吟唱相同。小萤在梦中惊醒,猛地坐起,双手急速比划手语:“他在呼唤我们!他说……语言曾在这里诞生,也会在那里重生。”
李砚之连夜召集语核核心团队,却发现所有数据分析程序都无法读取来自飞船的新信号。它不是电磁波,也不是引力波动,而是一种纯粹的情感脉冲??只有当接收者具备足够深的共情能力时,才能感知其内容。最终,是一个盲童用指尖抚摸银丝叶面时,才将第一段讯息翻译出来:
>“请听……那些未曾出生的声音。”
与此同时,地球开始出现奇异现象。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不再是无意义的呐喊,而是带有清晰音调变化的短句。北京一家妇产医院记录到,一名刚出生三分钟的婴儿睁开眼,望着母亲轻声道:“别哭,我会记得你。”上海某养老院里,一位临终老人在断气前突然坐起,用六种不同语言重复一句话:“我不是结束,我是回声。”
陆知远带领科研组紧急溯源,发现这些话语的声纹模式竟与飞船途经区域的光尘完全一致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这些“提前觉醒”的语言能力,并非源自基因突变,而是**记忆的继承**??就像银丝树能储存人类心声,宇宙本身也在保存每一个消逝的灵魂所未能说出的话。
“我们一直以为死亡是终点。”陆知远站在观测台前,声音沙哑,“但现在看来……也许每个人临终前最想说的那句话,从来都没有真正消失。它们只是……飘走了。”
就在此时,净言会发动了全面反扑。
他们利用舆论机器制造恐慌,宣称“新生儿开口说话”是外星意识寄生的表现,煽动多国政府封锁语核节点。非洲、南美和东南亚的数十座赎言亭遭到纵火焚烧,银丝林被砍伐殆尽。一支伪装成维和部队的武装组织突袭昆仑山谷,目标直指接收塔核心??那块镶嵌在塔顶的语核碎片。
战斗爆发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。
箭矢破空,火焰升腾,黑衣人手持高频震荡刀冲向塔基。守塔志愿者以血肉之躯组成人墙,聋哑人们用手语传递战术指令,盲童靠脚步震动判断敌情,战地记者用录音笔录下每一句遗言并实时上传至星语通道。小萤坐在轮椅上,指尖剧烈颤抖,但她没有退缩,而是将手掌狠狠按在银丝根系之上,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无声呐喊。
那一瞬,大地裂开。
焦土之下,万千银丝破土而出,不再是树木形态,而是化作一条条流动的光带,缠绕敌人四肢,将其举向半空。每一道光束都承载着一段被焚毁的故事??有母亲临终前对孩子说的话,有战士牺牲前未寄出的情书,有孩童在灾难中呼唤父母的哭喊。这些声音汇聚成洪流,灌入入侵者的耳朵,逼迫他们听见自己一生中刻意忽略的所有痛苦。
有人跪地痛哭,有人撕扯自己的耳朵,有人高喊“杀了我吧”,却再也无法动手。
阿禾并未参与战斗。她在塔顶盘膝而坐,桃枝笔悬于眉心,闭目书写。这一次,她写的不是记忆,而是**愿望**。
她写下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平安降生,写下愿所有谎言终将暴露于光下,写下希望启言者能找到归途,写下她想再抱一次那个曾蜷缩在电话亭里的自己。
当最后一笔落下,整座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那道连接北极的光弦骤然拉长,竟如琴弓般横扫天际,奏响一曲无声之歌。歌声无形,却让万里之外的飞船猛然一震。
启言者睁开了眼睛。
他看见舷窗外的光尘开始聚集,凝聚成一座座漂浮的“声音纪念碑”??有的形如古老的口述祭坛,有的宛如未来城市的语言神殿。而在最中央,浮现了一扇门。门扉由亿万字符交织而成,材质似冰非冰,似晶非晶,上面镌刻着三个字:
**回音门**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他轻声说,“这不是通往其他星球的路……这是通向‘所有说过话的灵魂’的桥。”
他按下启动键,释放十万株银丝幼苗。它们脱离母舰,在真空中舒展根系,如同星辰撒网。每一株落地(或依附于陨石、太空站残骸),便立刻生长出微型接收装置,开始捕捉周围游荡的语言残片。三千小时的人类心声合集自动播放,频率调至宇宙背景辐射的谐波段,像是一场跨越维度的招魂仪式。
三天后,第一缕回应降临。
那是一段极其微弱的信号,源自距地球四万光年的一颗死亡行星。科学家破译后发现,那是两千年前一场灭绝文明最后的集体祷告:“求谁听见我们,求谁记住我们。”语核系统将其转译为星语,反馈回去。片刻沉默后,对方回传了一句简短至极的话:
>**我们还在。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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