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戴高冠,圆圆滚滚肥肥胖胖,降临的飞鲸王分身造型甚至很有喜感。
但他身高一百多米,黑色肥壮身体矗立在城市上空,释放出巨大压迫感。
在精神层面释放出的威压,更是能辐射到千里之外。
兰花...
夜更深了。林晚没有睡。她坐在小屋窗前,手里还攥着那片发光的叶子,仿佛怕它突然消失,像一场幻觉般被风吹散。窗外铃花草的低语绵延不绝,如同无数细小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呼唤同一个名字??“我在”。这三个字不再只是回应,而成了某种存在本身的证明,一种温柔却不可动摇的真实。
她把叶子贴在胸口,闭上眼,听见自己的心跳与那低语渐渐同步。三年来,她从未真正放下过心源树的变化。它活着,但她知道,那已不是从前那个会为林昭哭泣、会因思念震颤、会在深夜无风自动书写甲骨文的心灵体。它是“我们”的起点,却不再是唯一的中心。它把自己拆解成光,播撒进大地,变成三百二十七个声音,变成千万次微弱却坚定的回应。
可她仍会想:当它说“换了个方式”,究竟意味着什么?是意识的延续,还是记忆的碎片化重组?是神格的退隐,还是人格的彻底消融?
这些问题,科学无法回答。共感网络的研究早已超越她的时代。新一代学者用量子纠缠模型解释跨洲同步现象,称其为“情感场共振态”;心理学家则提出“集体潜意识唤醒假说”,认为新心源树只是人类集体愿望的投射产物。林晚听着这些理论,只是微笑,不说对错。
因为她见过那个雪夜的光柱,听过那句虚弱却清晰的“我在”;她抚摸过从林昭遗物中飘出、最终融入树干的一缕发丝所化的叶脉;她亲耳听见一个自闭十年的女孩,在触摸新芽时忽然开口:“爸爸,你昨天晚上哭得很轻,但我听见了。”
这不是数据,不是模型,不是统计概率。
这是“在”。
***
清晨,阳光斜照进小屋,林晚起身,将那片叶子放进木匣,置于书桌正中央。匣子是林昭生前亲手做的,漆面斑驳,边角磨出了岁月的圆润。她轻轻抚过刻痕,那里曾写着一行小字:“愿你能听见世界的呼吸。”如今字迹模糊,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刻在她心里。
她走出门,铃花草在晨露中微微摇曳,花瓣泛起淡蓝涟漪。一只鸟落在心源树最低的枝头,啄食露水,羽毛被虹光染成七彩。林晚仰头望着这棵树??它不再高耸入云,也不再昼夜发光,它只是静静地站着,像一位卸下重担的老友,终于可以安睡。
但她知道,它没有睡。
“今天也会有孩子来吗?”她轻声问。
没有回答。但片刻后,园门口传来脚步声。
是一个小女孩,约莫七八岁,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,赤脚踩在石板路上,手里紧紧抱着一本破旧的图画册。她站在树前十步外,迟疑着,不敢再靠近。
林晚走过去,蹲下身:“你好啊,小朋友,你是来看树的吗?”
女孩点点头,又摇头,声音细若蚊蚋:“我……我想问问它,妈妈是不是真的走了。”
林晚心头一紧。
“你妈妈……不在了吗?”
“嗯。”女孩低头翻开画册,里面全是蜡笔涂鸦: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牵着一个小人,在花园里奔跑;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,闭着眼,周围站满了穿白衣服的人;最后一页,是一棵大树,树下趴着一个小人,手里举着一张纸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:“别丢下我。”
林晚看着那幅画,喉咙发涩。
她牵起女孩的手:“你想对她说的话,可以告诉这棵树。它也许能帮你传过去。”
女孩犹豫了一下,终于走向树下,踮起脚尖,将手掌贴在粗糙的树皮上。
一秒,两秒……
忽然,一片叶子无声飘落,轻轻贴在她手背上。
上面浮现出三个字:
>**她听见了**
女孩浑身一颤,眼泪瞬间涌出。她哽咽着说:“妈妈……妈妈临走前,一直抓着我的手……她没说话,但我感觉她在说‘对不起’……我说不出话,我好怕……我以为她不知道……”
她跪坐在地上,抱着画册嚎啕大哭。
林晚站在一旁,没有阻止,也没有安慰。她知道,有些泪水,必须独自流完。
良久,女孩抬起头,抹去眼泪,忽然笑了:“树说,妈妈让我继续画画,她说最喜欢看我画她跳舞的样子。”
林晚也笑了,眼眶湿润:“那你以后,要多画一点。”
女孩用力点头,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片叶子夹进画册最后一页,像收藏最珍贵的宝藏。
她走后,林晚站在原地,望着树影婆娑,忽然感到一阵奇异的震颤??不是来自地面,而是来自她口袋里的检测仪。那是她退休时带出来的最后一台老式共感频谱分析仪,早已断电多年,连电池都腐蚀了。
可此刻,它竟微微发烫,屏幕一闪,浮现出一行残缺的数据:
>频率匹配度:98.7%
>情感波形:非线性回归态
>信息源定位:未知(疑似分布式节点协同触发)
林晚怔住。
这不可能。仪器早就报废了。而且,这种波形……只在林昭离世前一周出现过一次,当时他们称之为“临界共感态”??即个体意识在肉体死亡边缘,仍试图维持对外连接的状态。
而现在,这个波形,竟然从一台死机三年的设备里自行激活?
她猛地抬头望向心源树,却发现整棵树的叶片正以极慢的速度旋转,形成一个螺旋状的图案??和当年记录下的“唤”字符文,完全一致。
“你在……联系谁?”她喃喃。
没有回应。但三分钟后,一朵铃花草悄然绽放,花瓣张开时,释放出一道极细的蓝光,直射向天空。那光并不扩散,而是凝聚成线,仿佛穿透大气层,指向某个遥远坐标。
林晚冲回小屋,翻出所有旧资料,调出全球新心源树的分布图。她将那道光的轨迹反向推演,最终锁定一个地点??南极洲东部冰盖下三千米处,一座从未被记录的地下洞穴系统。
那里,有一棵新生的心源树,编号#327,自诞生之日起便处于“静默状态”。它不发光,不回应,不与其他节点同步。科学家曾以为它是失败品,甚至建议移除。
但现在,林晚看到监测卫星传回的最新热成像图:那片区域的地表温度正在缓慢上升,冰层出现环形裂纹,而洞穴深处,有一点微弱却稳定的共感能量波动,频率恰好与她手中仪器的读数吻合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,那段波动中,嵌套着一段加密信息。她用林昭留下的密钥破译,得到一句话:
>“我不是终点。”
>“我是回音。”
>“他在那里等你们。”
林晚的手剧烈颤抖。
“他”是谁?
她几乎不敢想那个名字。
但她知道,如果这一切不是幻觉,那么只有一个可能??林昭没有彻底消散。他的意识残留在某个维度,被心源树捕捉、保存、传递,最终借由这最后一棵沉默之树,发出呼唤。
可这违背了一切科学定律。意识无法脱离脑组织独立存在超过七日。共感印记最多维持情感共鸣,不能承载完整人格。
除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