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时,大地再次震动。远方的地平线上,一座巨大的黑色金字塔缓缓升起,表面刻满了失传已久的符文。那是来自埃及的众神发出的挑战信号。
“看来,其他神系也不愿接受新秩序。”阿波罗驾着太阳战车飞来汇报,“拉神宣称你是篡改命运的异端,要联合诸国神明讨伐你。”
我望向那遥远的金字塔,轻轻挥手。一道无形波动扩散出去,瞬间让整片沙漠开出千万朵莲花。
“告诉他们,”我说,“我不再称王,但也不会退让。若想开战,我奉陪到底。若愿共存,我敞开大门。”
数日后,七大洲的神?齐聚爱琴海边。希腊、埃及、北欧、印度、中国、玛雅、非洲……各路神明或骑巨兽,或乘祥云,纷纷降临。
会议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。
最终,他们达成共识:设立“万神议会”,不再有唯一的至高神,而是由各方代表轮流执掌秩序权杖。而我,则成为了议会中最特殊的存在??无冕之王,永恒守护者。
散会之后,我独自来到克里特岛的一处悬崖边,坐在那里看日落。
一个小女孩蹦跳着跑过来,手里拿着一幅画。“叔叔,你看!”她兴奋地说,“这是我画的雷神爷爷!他拿着锤子打坏蛋呢!”
我接过画看了看,忍不住笑了。“这不是锤子,是雷矛。”
“哦!”她歪着头,“那你见过他吗?”
我望着海平面最后一缕余晖,轻声道:“曾经,我很熟悉他。但现在嘛……他已经走了。”
“那他还回来吗?”
“也许不会以你们认识的方式回来了。”我摸了摸她的头,“但他留下的雷声,每年夏天都会响起。只要你听见thunder(雷声),那就是他在说话。”
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蹦蹦跳跳地跑开了。
夜幕降临,繁星点点。
我起身,抬头望向银河深处。那里有一颗特别明亮的星星,正微微闪烁,像是在回应我的心跳。
“普罗米修斯,”我低声说,“你说人类终将超越神明。现在,他们已经开始学会自己书写命运了。你看到了吗?”
无人回答,但风中有歌声。
我展开双臂,身体逐渐化作无数光点,融入夜空。不再是具体的形象,而是一种弥漫在整个世界的意识??就像空气,像阳光,像每一次心跳背后的律动。
多年以后,在某个偏远山村的小学课堂里,老师问孩子们:“你们相信神吗?”
一个男孩举起手:“我相信。虽然没人再拜他了,但我爸爸说,每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,天空中最亮的那一道闪电,一定是他在巡视人间。”
旁边的女孩反驳:“不对!我奶奶说了,神早就消失了,现在的雷电都是自然现象。”
老师笑了笑,没有评判。
而在窗外,一道无声的闪电划破天际,照亮了整座山谷。
没有人注意到,那道闪电的形状,恰好拼成了一个古老的希腊字母??z。
岁月流转,信仰或许会褪色,但力量从未离去。
只要还有人抬头仰望星空,只要还有人在困境中呼唤奇迹,那么,那个曾名为“宙斯”的存在,就永远不会真正消亡。
他不在神殿,不在神话,不在信徒的祷告词中。
他在每一次人类面对灾难时不屈的眼神里;
在母亲为孩子挡下雨伞时伸出的手臂上;
在科学家深夜实验室里不肯熄灭的灯光中;
在战士奔赴战场前最后回望故乡的目光深处。
他是愤怒,也是慈悲;
是毁灭,更是重生。
他是秩序的奠基者,也是变革的推动者。
他是过去,亦是未来。
他是无数个瞬间的集合,是万千心灵共鸣的回响。
所以,请记住:
当你听见雷鸣,请不要害怕。
那是他在提醒你??
无论多么黑暗的时刻,总有一道光,敢于劈开阴霾。
哪怕世人忘了他的名字,
他也始终,未曾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