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墨洛珀正依偎在心爱神王坚实宽阔的怀抱中，享受着胜利的喜悦，浑身心软神酥着呢。
结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，就被伊里斯这个“解语花”给拉开了。
自幼便被娇惯的她，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满的。
此...
夜色如墨，笼罩着奥林匹斯山巅。云层低垂，仿佛压在众神的肩头，雷声隐隐自天际滚过，像是某种不可违逆的命运正在逼近。我站在神殿最高处的露台，俯瞰人间??那片灯火零落、战乱频仍的土地。凡人的哭喊与祈祷混杂在风中，飘入耳畔，如同细针扎进心头。
我不是一开始就这样敏感于人类的声音。
曾经，我只是高坐云端，冷眼旁观生死轮回，视众生为蝼蚁，视命运为棋局。可自从她离开后，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赫拉走了。不是被放逐，也不是战败逃亡，而是主动离去。她说：“你不再是那个值得我并肩而立的神王。”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像冬日结冰的湖面，没有一丝波澜。那一刻，我竟觉得比雷霆劈裂苍穹更痛。
我握紧权杖，指节发白。闪电在杖尖跳跃，映出我眼中深藏的疲惫与不甘。千百年来，我是众神之父，是雷霆掌控者，是宇宙秩序的缔造者。可如今，连自己的妻子都留不住，又谈何统治天地？
“父亲。”阿瑞斯从阴影中走出，铠甲未卸，血迹斑斑。他跪下，头颅低垂，“特洛伊的战事……失控了。”
我冷笑：“你以为我不知道？雅典娜违背神谕助阵希腊人，波塞冬掀起巨浪摧毁特洛伊舰队，就连赫菲斯托斯也在暗中为阿喀琉斯重铸神兵。他们一个个都在挑战我的意志！”
“可您……一直未曾出手阻止。”阿瑞斯抬头，目光锐利，“您真的还关心这场战争吗？还是说，您早已放弃？”
我猛地转身，一掌将他击飞数丈。他的身体撞上石柱，碎石四溅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我怒吼，声音震动整座山脉，“你以为我不作为？你以为我软弱？我只是……还在等一个人回来。”
阿瑞斯缓缓爬起，嘴角渗血，却笑了：“母亲不会回来了。她看透了您。就像我们也看透了??您害怕真正的选择。”
“闭嘴！”雷霆炸裂，整片天空被紫光撕开，一道巨大的电蛇贯穿云层，直劈大地。远处一座孤峰轰然崩塌。
我喘息着，胸口剧烈起伏。我知道他在试探我，也在逼问我。但最可怕的不是儿子的反叛，而是他说的是事实。
我已经太久没有做出决断了。
自从那次预言显现：**“当星辰倒悬之夜，宙斯将面对自己最深的影子，若不能斩断执念，则诸神倾覆，万界归虚。”**
那时我就知道，终有一日，我必须面对那个问题??我是为了维持神权而存在，还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本身？
而现在，时间到了。
我抬头望向北方星空，那里本应是北斗七星的位置，此刻竟缓缓旋转，直至颠倒。星辰倒悬，预言成真。
“召集众神。”我低声说。
阿瑞斯愣住：“您要召开全神议会？可……许多神已不再听令于您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，谁才是真正的神王。”我举起雷霆权杖，全身爆发出耀眼金光，“去通知他们：今夜，奥林匹斯将迎来审判。”
话音落下，我纵身跃入云海，化作一道惊雷划破长空。刹那间，九重天门洞开，十二主神殿同时震颤。沉寂已久的神钟再度响起，一声、两声、三声……直至十二响齐鸣，传遍三界六道。
所有神明，无论远近，皆感召而来。
赫尔墨斯踏风而至，羽翼鞋划过天际；德墨忒尔手持麦穗，面色凝重；阿波罗驾太阳车降临，光芒刺破阴霾；阿尔忒弥斯背负银弓，眼神警惕；阿芙洛狄忒乘贝壳而来，裙裾染霞，却难掩忧色；哈迪斯破土而出，冥火缭绕，冷眼旁观；波塞冬骑鲸现身，海浪翻腾不止……
最后，雅典娜独自立于云端，灰眸如渊。
“你来了。”我对她说。
“我不得不来。”她答，“您召唤的是全体神?，包括那些早已避世的存在。”
我点头，环视众人：“你们可知为何齐聚于此？”
无人应答。
“因为末日将至。”我说，“不是来自泰坦，不是来自巨人族，而是来自我们自身。贪婪、背叛、私欲、冷漠……这些腐蚀了神性的本质。而今，星辰倒悬，预言开启，若再不正视，奥林匹斯将不复存在。”
波塞冬嗤笑：“说得好像你是清白的一样。你自己呢？多少次因嫉妒降罚凡人？多少次因愤怒毁灭城邦？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们？”
“因为我承担最多。”我直视他，“每一次雷霆落下，都是我在承受反噬；每一次秩序重建，都是我在燃烧神魂。你们只看到我发号施令，却不知我每夜聆听亿万生灵的哀嚎入睡！”
一阵沉默。
哈迪斯缓缓开口：“所以你要做什么？清洗异己？重新立规？还是……退位让贤？”
我摇头：“我要举行‘真言仪式’。”
众神哗然。
这是远古时代的禁忌之法，唯有初代神王乌拉诺斯使用过一次。它能强制所有参与神明吐露内心最深处的秘密，无法隐瞒，无法伪装，违者当场神格崩解。
“疯了！”阿芙洛狄忒尖叫，“你会毁掉一切！有些真相……根本不该被说出！”
“正因如此，才必须面对。”我坚定道，“否则，我们只会继续在谎言中腐烂。”
雅典娜忽然上前一步：“我同意。”
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她。
“我一直认为，神不该凌驾于真实之上。如果我们连面对自己的勇气都没有，凭什么要求凡人信仰我们？”
阿瑞斯冷笑：“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？你的秘密，未必比我少。”
“我不怕。”她说，“只要能终结这无休止的纷争。”
一个接一个，神明们终于低头。有的出于敬畏，有的出于无奈，有的则是心底尚存一丝对光明的渴望。
仪式开始。
我在神坛中央画下古老符文，以自身精血为引，点燃永恒之火。十二道光影依次落入阵中，形成闭环。天空裂开一道缝隙，露出混沌深渊，其中回荡着远古的低语。
“以始源之名，启封心扉。”我高声诵念，“愿真理之光照彻虚妄，愿灵魂之音响彻寰宇！”
刹那间，第一道声音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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