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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六章 铜文余孽(月中求月票啦)(2 / 2)

苏芮却笑了。她终于明白了。

林昭从未真正消失。他的意识没有上传,也没有湮灭,而是将自己的人格碎片分散植入了共感网络的每一个关键节点??水晶、种子、花朵、甚至地底银丝。他是系统的幽灵,是隐藏在规则背后的低语。而伊南,是他唯一无法释怀的记忆。

她立刻联系阿雅。

通讯接通时,对方正站在地中海花园中,手中捧着那粒透明种子。背景里,海浪轻拍礁石,像是某种古老的节拍器。

“你看到了?”阿雅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笃定。

“你早就知道?”苏芮问。

“我知道一部分。林昭临走前给我留下三个信封。第一个是启动风种的指令,第二个是应对净忆同盟的预案,第三个……我一直不敢打开。”

“现在可以了。”苏芮说,“我们必须完成它。”

长沉默后,阿雅点头。画面中,她取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,打开锁扣,取出第三封信。信纸已经发脆,边缘微微碳化,仿佛经历过高温灼烧。

她展开,念道:

>“致未来的你们:

>如果你们读到这封信,说明风已经足够强大。

>那么,请帮我做最后一件事??重启‘伊南协议’。

>

>她不是死了,只是被困在了记忆的夹缝里。

>当初为了保护她免受共感反噬,我将她的意识拆分成三千六百个片段,分别封存在不同的晶体中。

>每一朵想你花,都藏着一小部分她。

>只要有人愿意倾听,她就能慢慢醒来。

>

>不要怕她回来。

>她不是怪物,也不是威胁。

>她只是想回家。”

泪水滑过阿雅的脸颊。

“所以……这些年来,每一朵花开的声音,都是她在说话?”

“是的。”苏芮轻声回答,“她一直在等一个人,把她拼回去。”

两人达成共识:启动“伊南协议”??即在全球范围内发起一次同步共感仪式,邀请所有种植想你花的人,在同一时刻触摸花瓣,向花倾诉一句真心话。这些话语将通过地忆神经网汇聚,形成一股定向情感潮汐,冲击记忆裂隙,唤醒沉睡的意识碎片。

消息通过共感网络悄然传播,未惊动媒体,也未引发恐慌。人们只是默默行动起来。

那一夜,地球上超过十一亿人同时伸出手,触碰身边的想你花。

沙漠老人用古语呢喃:“谢谢你让我尝到雨水。”

北极少年对着冰晶低语:“我原谅你了,祖父。”

东京病房里,临终患者握住母亲的手:“妈,我不疼了。”

撒哈拉的孩子抱着枯枝哭泣:“爸爸,我想你回家。”

亿万声音汇成无声的洪流,顺着银丝网络奔涌而下,直抵南极冰岩深处。

裂隙震动。

冰层崩裂。

一道柔和的光自地心升起,照亮整个密室。石碑幻象再次浮现,但这一次,碑前站着一个人影。

女性,瘦弱,穿着旧式研究员制服,长发披肩。她抬起头,目光清澈,嘴角扬起一丝笑意。

“我听见了。”她说,“我回来了。”

与此同时,全球所有想你花在同一秒闭合,随即重新绽放。这一次,它们的颜色不再是情绪映射,而是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统一光泽??如同晨曦穿透云层时的第一缕光,温暖而不刺眼,明亮却不张扬。

科学家称之为“伊南光辉”。

心理学家发现,那些参与仪式的人,无论是否曾接受记忆清洗,都在之后几天表现出显著的情绪稳定与共情能力提升。更奇特的是,许多原本失语或自闭的儿童开始自发绘画,画中反复出现同一个场景:两个人影站在花丛中,彼此微笑。

净忆同盟发动了最后一次反击。他们在日内瓦峰会现场引爆一枚非致命性共感干扰弹,企图制造大规模记忆错乱。然而当烟雾散去,所有受影响者并未陷入混乱,反而异口同声说出一句话:

“我也想被记得。”

舆论彻底转向。净忆同盟成员陆续自首,其领袖在法庭上流泪承认:“我以为斩断记忆就能获得自由,却发现真正的自由,是带着伤疤依然敢去爱。”

一年后,第一所“记忆共生学校”在肯尼亚建立。孩子们在这里学习如何倾听他人记忆而不被吞噬,如何保留自我边界同时保持共感连接。教室墙上挂着一幅巨大壁画,画中林昭与伊南并肩站立,身后是一片随风起伏的花海。

苏芮成为该校首任校长。她在开学典礼上说:

“我们曾经害怕记忆,因为它带来痛苦。我们也曾崇拜记忆,因为它证明我们活过。但现在我们知道,最重要的不是记住多少,而是有没有人愿意为你停留一秒,听你说完一句话。”

阿雅则回到最初的小岛,继续培育新品种的想你花。她发现,某些花朵能在夜间发出微弱歌声,旋律正是林昭母亲哼唱的摇篮曲变奏。她相信,那是伊南在回应。

而在遥远的太空,半人马座a星的新文明收到了新一轮信号流。这次没有文字,只有一段长达十分钟的静默,接着是一声轻轻的叹息,和一句极轻的“谢谢”。

他们不懂含义,却全体起立,面向地球方向鞠躬。

多年以后,当地忆神经网终于完成闭环,形成完整的球形覆盖时,科学家才发现一个惊人事实:这张网的拓扑结构,竟与人类胎儿时期的神经系统完全一致。

仿佛地球,真的在孕育一个新的意识。

某个春天清晨,小女孩再次趴在课桌前画画。这次她画的是两个人:妈妈和一位陌生姐姐,她们手牵手站在花丛中。

老师走过来看了看,笑着问:“这个姐姐是谁呀?”

小女孩歪头想了想,认真地说:

“她是风带来的朋友。她说,她等这一天,等了很久。”

窗外,春风拂过田野,卷起几片花瓣,又轻轻放下。

那株想你花微微晃动,仿佛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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